城隍庙前,早准备了不少桌椅,谢三宾笑呵呵的请王之仁上坐。
可王之仁却对一个年青人恭敬行礼让位。
“列位且静,我王之仁现在向诸位隆重介绍,这位便是在台州得众士绅百姓拥立即位监国的鲁监国殿下也。”
此话一出,谢三宾脸上的笑容凝固,望着那个年轻人,愣在当场。
而钱肃乐等则早已经猜到这位应当就是鲁监国了,王之仁一介绍,钱肃乐带头上前拜伏在地。
激动的钱肃乐甚至哭出声来。
“臣钱肃乐迎驾来迟,万死!”
林时对等一众宁波贤绅义士,纷纷激动万分的拜倒在地。
朱以海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南面而立。
朗声道,“昔我太祖高皇帝扫荡群氛,统一区宇。成祖文皇帝燕都定鼎,威震华夷。仁涵义育,累洽重熙。”
“何期数当阳九,天降鞑凶?昔年蓟北独深蒙难之辈,此日金陵复有南辕之恨。”
“孤愁凉德,雪耻未遑。念切同仇,请缨有志。”
“前日在台,一众臣民连笺劝进,至再至三。谓虏侵江南,人无固志。贼臣有屈膝之议,举国同蒙面之羞。孤览斯言,抚膺陨涕,痛统绪之几坠,怅天下之无君。孤不得已,俯顺舆情,允从监国。”
“今日来到宁波,再次向天下士民重申,将亲提六师,恭行天讨,以光复帝室,驱逐鞑虏,以缵我太祖之业,
收拾余烬,恢复南都,张皇六师,迎还玉辂,萃皇灵于涣散之后,出百姓于汤火之余!”
城隍庙前群情激奋,声振九天。
谁也没料到,宁波城居然来了位监国!
“众卿稍安!”
朱以海双手虚按,让大家静下来。
然后当着众人面,从王之仁那里拿来一封信,并开始当众念了起来,却正是谢三宾写给王之仁借兵平乱的信。
“谢三宾,你原为朝廷太仆少卿,为何如此迫不急待出卖朝廷,背叛乡亲?”
谢三宾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王之仁请旨,“请殿下降旨,斩此奸贼祭旗!”
他话音刚落,身后走出四名家丁,直接冲过去把谢三宾的仆从打倒,将谢三宾如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拎过来,扔到了鲁监国面前。
华夏等热血义士纷纷高呼,“诛杀国贼!”
“杀汉奸!”
谢三宾吓的面无血色,对着朱以海连连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老奴愿意捐万金助饷,以赎狗命!”
朱以海目光越过狼狈不堪的谢三宾,望向后面那群宁波士绅,这些宁波府城里有头有脸的各大家族的人,看到谢三宾的样子,都有几分戚戚然。
他们本来也都是不愿意参与钱肃乐等的举事,甚至早明里或暗里派人给杭州那边去信,甚至派人去送过礼物的。
兔死狐悲,谁都不想做谢三宾第二。
有几个老乡绅实在忍不住,斗胆站出来为谢三宾求情。
“殿下,驱除鞑虏,更需军饷,请殿下暂时宽恕谢公一回,许他将功赎罪?”
有人带头,于是更多人站出来替他求情,他们其实也是在为自己求情,如果谢三宾都不罪,那他们这些人就更能逃过一劫了。
朱以海走到谢三宾面前。
“谢三宾,孤也久闻你大名也,你知嘉定县,也曾造福一方。巡按山东,协助剿平东莱叛卒,你儿子更死于甲申国变,为国尽忠。甚至你祖上出过数位忠正贤臣,为何你却要里通外贼,卖国叛乡?”
“殿下饶命,臣愿捐献万金助饷。”谢三宾磕头如捣蒜。
见朱以海冷冷盯着他,一狠心又加价一万两。
可这却只换来朱以海不屑的摇头。
“本来孤还想饶你一条狗命,可你却把孤当成可以讨价还价的交易对象,狗贼心无国家,目无君长,留尔何用?”
“剑来!”
朱以海伸出右手,王之仁把自己的佩剑递到他手中。
谢三宾见朱以海提剑,吓的满地乱爬后退。
“按住这狗贼!”朱以海冷声道。
王相和吴凯二将上前,一人按住他一只胳膊。
朱以海提剑缓步近前。
一声冷哼,剑起,剑落。
谢三宾惨叫一声,颈项被砍开大半,鲜血喷溅。
朱以海提剑又连砍几下,把谢三宾的首级彻底的砍了下来。
这一幕,震慑无数人。
刚才还为谢三宾求情的那些乡绅,更是有好几个吓的直接坐在地上,小便失禁了。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都极为意外,没料到这个鲁监国居然亲手砍了谢三宾,还硬把头颅砍下来了。
这真是个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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