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闻言点点头,就像是九甲圩事件里跑掉的那些地下党份子,后来警方从发现的隐藏地痕迹判断,事后对方蛰伏了一个月。
为的就是等待国府搜查人员离开,顺便让伤员养伤,结果怎么样呢,数万军警连人家的一根汗毛都没有抓到,油水倒是捞了不少。
邬春阳的话不光提醒了特务处众人,酒店某个偏僻房间里,穆赫和手下听完翻译的转述后互相看了看,这种可能他们还真没想过。
以正常的思维逻辑,任何人犯下那样的重罪,第一件事就是逃离现场,逃得越远越好,可经中国人这么一说,躲起来好像也可行。
穆赫琢磨了一会,跟自己的手下询问道:“那个在火车上被扣押又逃跑的日本人,最后一次出现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在往山区逃窜。”
“是的,上校,火车停靠山下的站点时,由于情况混乱,对方跳出厕所车窗跑进了森林,四天前有人看到东部山区有疑似人员出现。”
手下大概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接着又补充道:“帝国与法国和瑞士的边境在西方和南方,所以大家认为他在故意扰乱侦察视线。”
穆赫揉揉脑袋,看来国防军和阿勃韦尔真要好好训练一下基本的反间谍手段了,那个该死的日本人要是被抓到,就能宣布结案了。
那么对方在东部山区的反常行迹,会不会是跟同伙汇合呢,搜查的士兵说此人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和食物,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西装。
除非他确定在山里能获得补给与支援,否则这样进山那是在找死,初春的森林里可以充饥植物和动物很少,光喝泉水可活不下去。
穆赫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拿起电话给对面下起了命令:“我是阿勃韦尔的穆赫,分出一半人去东部山区,让边境方面不要放松警惕。”
他最终决定双管齐下,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一定要抓到日本人的活口,有了证据帝国才好跟日本政府打外交官司或者索要好处。
之前跟中国人说死掉的都是好小伙只是施压,其实他很清楚情报战争难免有伤亡,他生气的是那晚在酒店外的战斗没有任何收获。
不但枪手死光了,遗留的物品里也没找到可以证明袭击的是日本官方主使的证据,对方肯定不会承认此事,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
可惜,两个强国之间必须保持克制,要是日本跟民国一样的孱弱,他早就带人冲进大使馆将所有人抓起来审讯,根本用不着证据。
缓缓挂断电话,穆赫站在原地暗自祈祷,希望劫车凶手真的在山区隐藏吧,那样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能为帝国获得额外的利益。
他想得是很好,可事情往往不会顺着人们所期望的反向发展,邬春阳的一句无心之言,就把德国人拐进了坑里,降低了搜索力度。
三天后的中午时分。
一队东亚人用木棍和绳子挑着众多木箱在德法边境的森林之中行进,沉重的重量让所有人的肩膀红肿,每走一步都会钻心的疼痛。
“到哪了?”
“首领,翻过五公里外的山丘就到了预定接头地点。”
“好,注意警戒。”
几天前劫车的女人问完队伍所在的位置,从腰间拿起水壶喝了一小口,越往德国西部走气温就越高,人员必须随时随地补充水分。
她回头看看疲惫的手下,走到路边举着右手:“建立防线,所有人休息十分钟,检查货物情况,去两个人到接头地点附近探探情况。”
“哈依。”
听到命令,立刻有人拿起箱子上的武器占领高点巡视环境,还有人小跑着冲向接头地点,剩下的人靠在箱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女人则走到被车厢中德军打伤的重伤员身边,认真检查了一遍伤势,确定对方的伤口没有发生恶化或者发炎,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他们的卡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开了两天就散了架,只能带着货物以及伤员步行,幸好请医生和抢劫药品的行动顺利,不然就麻烦了。
十分钟后队伍再次出发,用了两个小时艰难地到达了山丘顶部一隐蔽处,女人趴在地上掏出望远镜,波光粼粼的多瑙河就在眼前。
而在遥远的东部山区,一处山崖边突然伸出一只黑漆漆的手扒住石头,接着是另一只手,最后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用力爬了上来。
此人躺在原地休息了许久,然后猛的翻身跪在地上,高抬双手脸冲着天大声呐喊道:“我终于上来了,谁也别想抓到我,谁也不能!”
喊完,他连滚带爬的扑腾到一株植物旁,疯狂的将上面的黑色浆果全塞进嘴里,一边吃,还一边用日语说着吆西,显然是饿极了。
这珠植物,
在欧洲被叫做....龙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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