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旋律, 对乐器的熟悉,荆小强也远胜于他。
只是荆小强自己对编曲作曲没那么多天赋跟敏感。
三四十人的演奏团队立刻变得井井有条,大部分来自音乐学院的乐手也熟悉这种调度指挥的局面。
好多大学生乐队,歌手都兴致勃勃的挤在旁边看。
也是学习观摩一首歌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就像一个优秀的厨子, 把各种各样的食材调味品搭配出来,卢昆仑知道怎么味道好,荆小强只是个锅铲,顺带颠勺炒锅。
《康定情歌》本来就脍炙人口,主旋律展开后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曲子。
惊奇这种创作方向,如果对原创不知道怎么着手的,改编这种老曲子也是条路。
但是对于把琵琶、扬琴等等民乐器加入到雪域高原民歌里面也有点不解。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荆小强解释:“创作是没有限制的,我们不是做学问,不是咬文嚼字,音乐情感上首先还是好听悦耳,那摇滚跟民乐的结合是不是创新,把民乐加进少数民族乐曲里也是创新,当然,能够把原汁原味的少数民族曲风创作成大家都能喜欢接受的歌曲,那就是大创新了……”
结果他这么一说,在场都是大学生啊。
能举一反三的大学生。
有支来自旁边草原的省大乐队立刻试着用马头琴和他们特有的呼麦唱腔来演绎这首歌!
吃饭都带着的。
卢昆仑一听,整个人都呆滞了!
所有人都呆住。
马头琴那种特有的苍凉悠远,立刻就让人感觉到了草原的辽阔!
而那种带着复杂共鸣的颤音绵长,更恍若站在高山流水、瀑布山鸣的大自然中!
如果说之前卢昆仑搞的那些民乐,夹杂在主调周围,显着宫廷味十足。
这才是野生的草原风范!
一下就把那味儿给填得满满当当!
荆小强都听得浑身鸡皮疙瘩。
但是很尊重的听完才带头鼓掌。
卢昆仑跳过来搂住那个省师大音乐系的少数民族学生问喉音是怎么唱的。
人家给他解释也说不清啊。
反倒是荆小强稍微听了听尝试下,气泡音嘛,实际上也是一种声腔共鸣,掌握好关闭哪个器官,用气流冲击声带就行,然后口腔调节音调,就跟吹口哨类似的操作。
但非常神奇的同时发出两个声部!
一种是透明清亮,带着金属味儿的高音声部,另外一种低沉颤音围绕。
听起来就非常浑厚!
他作为可以三声部共鸣的高手,声带又是烟熏火燎过的假女嗓切换。
试了几次就把握到其中的精髓……
那个民族歌手激动得直呼天才,他跟着练了十多年,起码要两三年基本功才能找到窍门,但这种短调音单独成歌的作品很少,单独听也不具备很强的美感。
没想到这样打辅助却很美妙!
荆小强就跟他一起排练唱和声……
之前那么多民乐取消,就用马头琴和呼麦来配合乐队演绎《康定情歌》。
这对卢昆仑也是个提醒,堆砌固然能让作品看起来花团锦簇,但主题也就显得模糊了。
于是等到今天晚间的摇滚演唱会。
直接用《康定情歌》开场!
而且所有人都齐声建议还是荆小强自己来唱。
那场面……
用贝斯带动的重金属序曲,铿锵的节奏之后,旋律开始进入,大学生们已经开始成片的皱眉懵懂!
这个曲子怎么好像有点熟悉呢?
然后荆小强直接一步先把歌声拉到极为高亢的高原风采:“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浑厚中带点沙哑的唱腔!
好像把所有人的心都推到了云端。
可那呼麦的和声跟过来做背景铺垫,立刻展现出一片浩瀚的草原风采!
河汊分流,瀑布飞泻,山鸣谷应,动人心魄,声闻数十里的感觉,仿佛就在眼前!
台上的荆小强就是一件黑色滚社t恤,挎着贝斯强壮宽厚,和那个拿着麦克风的草原汉子一起同步摇摆。
唱到:“世间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的爱哟……”
整个全场都不约而同的跟着唱起来!
那种青春飞扬的意气风发,那种天地之间任遨游。
不管是两情相悦或者患得患失忐忑不安的追求心态,都显得是那么自由欢快,不羁放纵的豪情万丈!
著名老歌的优点就在于人人都能哼唱,现在哪怕是摇滚版,旋律也是一样,只是唱腔和节奏的调整罢了。
所以下一句“世间溜溜的男子,任你溜溜的求哟……”
好多女生尖叫着彰显半边天。
欢乐极了。
对的,就是欢乐,让所有人都可以享受音乐的欢乐。
和前两天的演唱会完全不同。
整个现场彻底成了让所有人都参与进来的大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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