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老爷子不得不承认,儿子这话说得的确有几份道理,“可,就怕沈家不肯啊!咱们小门小户的,以前有你姐在,你姐夫对咱家还算多有照顾,如今人都没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肯不肯的却也未必就由他们做主!”许炳荣的语气陡然一变,“这次出事儿里头还有许多不清不楚的呢,沈仲磊若是老老实实将大姐的嫁妆双手奉上还则罢了。
“若是不退?我便去大姐坟前闹上一闹,看到时候丢人现眼的是他这个知府还是我。”
许老爷子闻言一凛,正色道:“炳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许多不清不楚的事儿?”
“大姐是个什么性子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她自小就好强,要面子,当上知府夫人之后更甚。
“虽说她给钱给东西是越来越大方了,可每次回来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恨不得咱们众星捧月般围着她、供着她才行。
“而且她是最知道您的脾气的,您这次生气说要跟她断绝关系,即便时间久了消了气,也不可能轻易让她进门……
“所以说,大姐就算有心想要跟家里缓和关系,也只会派人过来试探,怎么可能冒着被您关在门外当众丢脸的风险亲自登门?更别说还带着两个孩子了!
“让孩子看着她被您骂个狗血淋头,被拒之门外?这种丢脸的事儿,您觉得是我大姐能做出来的?”
许老爷子的脑子终于转过弯儿来了,拧眉思索道:“你的意思是,沈家在玉柔和两个孩子的事儿上撒了谎?”
“这种没证据的话我可不敢瞎说,可我总觉得整件事儿都透着蹊跷。”
许老爷子思忖半晌,最后还是颓然叹了口气道:“唉,即便真如你说又能如何。下手这么狠,一个活口都没留,说明动手的人是铁了心要把这件事死死捂住永远也不揭开的,咱们就算叫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的。”
“爹,说您糊涂您怎么还真糊涂上了。”许炳荣道,“咱们想调查真相自然是无从下手,因为一个活口没有,但是沈仲磊想要自证清白,怕是也没那么容易吧?
“但凡有那么点儿风声透出去,其他人会怎么想?官场民间会如何在背后议论他?
“您就放心吧,沈仲磊是个聪明人,只需点他一下,他肯定明白该怎么做的。
“前头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他,没必要为了那点儿身外之物弄臭了自己的名声。”
“这……这能行么?”许老爷子被儿子说得有那么几分动心,却还是有些犹豫。
毕竟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
此时,床上突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老头子,炳荣这话说得在理。
“玉柔的嫁妆,当年可是全家人勒紧裤腰带置办的,不能便宜了别人……”
“你可算醒了。”
“娘,您没事儿吧?”
发现许老太太醒了,父子俩立刻围了上去。
许老太太却抬手推着许炳荣道:“我没事儿,炳荣,你就别在这儿守着了,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去给你姐奔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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