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干嘛要聊这个沉重的话题?”严教授在一边插嘴道:“诸位,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众人纷纷起身,酒杯碰撞在了一起。
……
宁哲身为金钦环的统帅,既然留在了渔场过年,理应慰问一下同样不能回去跟家人团圆的工人,跟严教授他们小酌了几杯,便离开了房间。
此时外面的海滩上有着上百处篝火,工人们围在篝火边载歌载舞,气氛特别的热闹。
张放见宁哲站在原地不动,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不是要过去敬酒吗?怎么站在这不动了?”
“让我看一会。”宁哲站在原地,似乎是不想去打扰远处的气氛,脸上露出了一个不自知的笑容:“我自幼在流民区长大,过了无数个新年,在我的印象里,新年无非是就寒夜当中,无数流民家门外飘荡的红绳,新年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即便这是联邦最盛大的节日,但我们这些人一样要去劳作,同样会被冻死、饿死。
眼前的这一幅景象,我以前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不是因为我想象不出来,而是因为我不敢去想象,刚刚看到这一幕,我忽然想到了我八岁的那一年,林老爷子当时教了我一句诗文,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当时我问林老爷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对解释,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如何能得到千万间宽敞高大的房子,普遍地庇覆天下间贫寒的读书人,让他们开颜欢笑。
当时我很不屑,因为流民并不需要文化,而且我也不知道要塞里的那些老爷们过得是什么日子,我甚至还曾天真的认为,裴氏财阀的人跟我们相比,或许就是可以不限量的吃豆饼。
流民的见识太狭隘了,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庇护读书人,现在想来,那读书人未必真的就是读书人,那房子也未必就是真的房子,但财阀作为流民的统治者,并未做到安得广厦千万间,至于后半句,仔细回望,我在流民区那个鬼地方,居然很少见人笑过。
你看这些工人,他们现在多开心啊!可是在财阀的统治下,就连笑容都成为了一件令人奢望的事情,或许正因为我们有了现实的触动,才有了内心的渴望,既然这广厦千万间财阀给不了,那我们就带着流民自己造!”
这一刻,旁边的胡逸涵和张放也变得沉默了下去,但不约而同的,几人都觉得自己革命的信念得到了升华。
他们想要的很简单,只是笑容。
让所有流民可以活的不这么悲惨,不用承受贫苦的环境和巨大的压力,可以肆无忌惮,满身轻松的露出一个发自心底的笑容。
仅仅是一个笑容而已,难吗?
在财阀的统治下,这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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