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哥儿想着,自己也是有底线,有原则的。
虽然那条底线偶尔会有波动!
登上二楼,贾蓉去了老爷哥们儿的那个房间。里面众人已经开吃起来,一个个拿着春饼夹上菜卷在里面。
贾政时不时显露一下自己的才学,对着几个晚辈询问关于春饼以及二月二的习俗来历,说上一通什么卷春、咬春、吃春的寓意。最后又论到诗词歌赋上。
“蓉哥儿平日里从衙门回来,也得多看些书,不能将这给落下了。”贾政教导着道。
蓉哥儿一阵头疼,自己就不是个高雅的人,什么能背出几首古诗已经算是记忆好了。他哭笑不得地回应着,“以后定会多用心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总是提着诗词歌赋不放!闲人也就罢了,当官的开口闭口诗词歌赋,准备科举的开口闭口诗词歌赋。
这诗词歌赋是能给百姓填饱肚子,还是能给让天下太平?
不是蓉哥儿要这么去想,而是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心里不舒服。自己虽然懒散,也不是忧国忧民的人,但是多少还会办点实事。
在贾蓉曾经看过的那本书里,是这么写的:在一些人的眼里,好像什么政治,什么前程,什么人类的理想,都没有关心的必要。
之前,蓉哥儿觉得自己是那样的,现在觉得西府这几个老爷哥儿才是那样的。或者说这个世界大部分的知识分子,都同贾政、贾宝玉一般,什么都不关心。
所以,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会对忠顺王素有敬意的原因吧。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十三爷是在认真的为人民着想,为百姓考虑。
这群家伙啊,连我这么个混账都不如。
蓉哥儿轻轻晃了晃脑袋,突然看向最末的小贾兰。自己曾经做的,到底是对是错。培养出的会是一个只会做八股写诗词的闲官,还是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
突然苦笑一声,自己真的想多了,贾兰才多大。等以后有机会给他灌输灌输些一切为人民服务的理念。
虽然自己做不到,但不妨碍传播这种思想。
反正又不是自己儿子,让他长大后多做些好事,也算是自己对这世界多了些贡献吧。
贾蓉很无耻的想着,盯着贾兰点点头,吓得小小年纪的兰哥儿浑身不自在。
贾政却以为蓉哥儿是在向贾兰求救,道:“兰儿才多大,你也莫要寻他救你,今儿怎么也得做一首关于应景的诗词来。”
宝玉在一旁起哄,道:“是极,是极。春临之日,哪有不吟春的道理。”
蓉哥儿蹙着眉头瞧了宝玉一眼,小子你可莫逼我。
宝玉根本看不懂贾蓉的眼神,自顾自还在那笑着,一副风雅样子静静等着蓉哥儿作诗。
贾蓉叹着声寻上贾政道:“要说关于春的诗词,我是真做不来。不过今儿听二太爷说春,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年后族里义学也重开了,不知道义学里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只怪我当了这值,从城外回府时,天色已晚,没时间再问义学的事情。”
贾宝玉听着蓉哥儿这话,忽的一下愣那里,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又说上义学的事情了?心里大急,连道:“义学最近好着了,不信,可以问兰哥儿。”
兰哥儿从小随着李纨一样,对外事是从不多嘴,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将自己摘了出去。道:“兰儿一心在学业上,未曾对外事上过心,不知具体何种情况。”
宝玉这会儿是真慌了。兰哥儿摘了自己,可把宝玉这个亲二叔给坑惨了。贾兰这么说,岂不是会让贾政以为自己在义学里又闯了什么祸事?
真没什么祸事啊!
宝玉暗颤颤的发抖,不过就是逃了一天课。又因为薛蟠不愿待那里,所以又拉了李贵去学堂,偶尔同他在课堂上做拌嘴的游戏。
只是这些事不能让政老爷知道啊,这传入了政老爷耳中,岂还了得?
贾政看着宝玉低头不语的样子,就知道他有鬼,哼了一声。要不是看着这是在东府里,恨不得这会儿就抽棍子打了。
贾蓉又道:“说来也是惭愧,族里事情交到了我身上,偏现在却没太多世间询问。若是二太爷哪日得了闲,到义学走走找李老先生与段浪先生问上一番,蓉儿也不必如此左右担忧了。”
宝玉听闻,猛地抬头看向蓉哥儿。
这会儿双腿已经在止不住的颤抖了。让政老爷去打听义学的情况,这……我还不得被大打死去?日子没法过了啊。
政老爷这会儿道:“倒也不必我过去,蓉儿不过定个时间的事情。每隔一些日子,让人将两位先生及馆主接到府里好生问问情况,也花费不小多少时辰。”
贾蓉看到宝玉明显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偷笑,却也对贾政这家伙无语的很。明明想让宝玉上进,他这个做老子的却又半点也不想付出,宝玉怎么可能会上进啊。
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
接下来,终于大家都没了心思聊诗词歌赋,宝玉更是半句话不敢插嘴。
蓉哥儿也乐得自在,终于能够细细品尝这春饼卷子的味道了。
这时外面天色全黑,又有一众丫鬟端着烛台进来,在房间各处都放了不少盏。就那么一会儿,只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加明亮起来。
贾蓉还见到这些丫鬟们端着烛台、灯笼挂满了整个天香楼。不仅如此,从天香楼里朝外看去,整个宁国府也是一片灯火通明。
蜡烛、灯笼不要钱吗?太浪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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