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院子外,贾蓉瞧见一个女尼打扮的人进去,好奇的问院里守门的丫鬟婆子。“刚刚进去的是什么人?”
“小蓉大爷不知吗?那是水月庵的静虚菩萨,每月逢初一十五便来府里走动,时常给老太太们念经。”
“这静虚菩萨倒有毅力,这般天气还在铁槛寺与府里来往。”
有丫鬟哼道:“那是自然,每次来往,念上几遍经文。可是要拿走十两银子的,能不有毅力吗?”
我去,这赚钱也太容易了吧。每次十两,每月两次,就是二十两。平时不来贾家的时候,如果再去其他地方讨个活、念念经,这些女尼不得一个月赚几百两银子?
这特么的比自己请人辛辛苦苦建的水泥窑还赚钱。一个月几百两,一年就是几千两银子。饶是身为宁国府外宅当家的贾蓉,在心里这么一算都傻了眼。
宁国府每年才进项多少?还要一大堆开支,养活几百号人。而这些给女尼有什么开支?若这庵里女尼存上几年银子岂不是比宁荣两府还富有?
“不必通报了,我就在院子里听听,不进去。”贾蓉与丫鬟道了声,自己过了穿堂,站门外听屋里人谈话。
只听着凤姐儿问道:“是什么事情?”
老尼回:“阿弥陀佛!只因当日我先在长安县善才庵里出家的时候儿,有个施主姓张,是大财主。他的女孩儿小名金哥,那年都往我庙里来进香,谁知遇见长安府太爷的小舅子李少爷。那李少爷一眼看见金哥就爱上了,立刻打发人来求亲,不想张家金哥已受了原任长安守备公子的聘定。”
凤姐儿道:“这张家的想求个怎样的事?”
那人又回:“张家欲待推了与长安守备的亲事,又怕守备不依,因此说已有了人家了。谁知李少爷一定要娶,张家正在没法,两头为难;不料守备家听到这消息,也不问青红皂白,就去张家吵闹,说:‘一个女孩儿你许几家子人家儿?’偏不许退定礼,就打起官司来。
如今张家急了,差人上京来找门路,赌气偏要与守备家退亲。我想着长安节度云老爷和府上相好,所以特到二奶奶这问候,写一封书信,求云老爷和那守备说一声,不怕守备家不依。要是肯行,张家哪怕倾家孝顺,也是情愿的。”
凤姐儿笑声传出:“我还道是什么,就这么个事也不大。只是我们家里何曾缺过银子?也不做这样的事情。”
隔了好一会,蓉哥儿才又听了那老尼叹气道:“虽这么说,只是张家已经知道求了贾家府里。如今不管,张家不说没工夫、不希图他的谢礼,倒像荣国府连这点子手段也没有似的。”
凤姐儿听了这话,哪里忍得了,当即哼声道:“你是素日知道我的,从来不信什么阴司报应的,凭是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你叫他拿三千两银子……”
蓉哥儿听到这,心知不好,也不管不顾冲进了正屋。喝道:“哪来的妖尼姑竟敢来贾家挑拨,真是嫌没尝过砒霜是什么味?”
凤姐儿说话被这一声大喝打断,心声不满,哪怕是瞧着了蓉儿,也没给好脸色。“你怎么进来了?”
蓉大爷想着自己在外面小心翼翼,不敢给人留了一点把柄。
王熙凤才被这妖尼姑一激,竟然喊个三千两银子要管这事。心里也脾气上来,冷声道:“我要不来,怎么知道你们弄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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