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怒骂一声,起身想去抢纸条,窦清拿着纸条后退两步,递给了手下。
他冷冷看着杨奇,“要死还是要钱,你自己选吧!想好了,明天中午还是老地方见。”
说完,他银子也不拿,带着手下转身走了。
走出门,手下迅速向后瞥了一眼,小声对窦清道:“他瘫倒了!”
窦清得意一笑,他已经把这个杨奇捏死了,不怕他不合作
次日中午,一脸憔悴的杨奇再次来到了雪川酒楼,他双眼通红,显然一夜未睡,嘶哑着声音问道:“我记得之前你对我说过,你收买了不少人,可是真?”
“当然是真!”
窦清眼中充满了狡黠和嘲笑,干瘦的脸上装出一副诚恳的模样,“你知道我的朋友”
“没有什么朋友,就是你!”杨奇愤怒地打断他的话。
窦清眉毛一挑,皮笑肉不笑道:“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杨奇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继续说!”
“我是说我需要的情报很多,很多都是你提供不了,包括军队、仓库、税赋、民情,可以给我提供情报的人很多,不低于十人,但就你的价格最高,其他没人超过十贯钱,你却要三十贯,所以你必须给我提供甲级情报。”
杨奇叹息一声,“我已经被你害死了,但我有三个条件,否则我算死也不会和你合作。”
“你说,只有条件合理,我可以尽量答应。”
“第一,不管我做任何事都和家人无关,如果我家人出事,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干的,我会立刻揭发你!”
窦清淡淡道:“只要你不出卖我们,我当然不会伤害你家人,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杨奇盯着对方的目光,企图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诚意,但他心中失望了,对方眼中只有冷酷,没有半点诚意。
杨奇咬一下嘴唇又继续道:“第二,我不要钱,我只要银子,一个情报六两银子,我可以保证是甲级情报,但就算你不满意也要付给我银子。””这个没问题,只要你保证是甲级情报,我会如数付给你银子。”
“第三,我们合作期暂定一年,我不想长期干这种事情。”
窦清撇撇嘴道:“我得把话和你说清楚,合作多久由不得你,必须由我们来决定,这个没得选。”
“那就退一步,如果我被调离节度府,去地方为官,合作必须结束。”
“这个可以答应!”
“那好,拿了你的十两银子,我今天可以告诉你一个甲级情报,关于德顺州的兵力部署情况。”
窦清摇摇头,“德顺州我们没有兴趣,说说秦州以西。”
杨奇想了想道:“要么是巩州,我之前抄写过一份文书,节度使要求在陇西县建造一个大型粗银冶炼工坊,我知道陇西县仓库里有一批粗银,据说很多,但具体数量不知。”
窦清眼睛一亮,这可是重要情报,之前使者让他打听十万斤粗银的存放点,他到处打听不到,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粗银原来是存放在巩州陇西县
窦清毕竟是多年的情报探子,他对杨奇并不很放心,他立刻派人赶往陇西县,打探陇西县究竟有没有计划修建一座大型粗银冶炼工坊。
这就是在印证杨奇情报的真假。
十天后,他派出的人带回来一个确切的消息,陇西县确实在县城西南准备建造一座大型冶炼坊,具体冶炼什么官方不肯透露,但有工匠传出的消息,他们是在建造一座粗银精炼的工坊。
另外,在十几座官仓内,有一座仓库戒备格外森严,有三百名士兵单独看守,只有极少人才能进去,外面的人必须有知州和兵马使的双双签发的通行证才能进去。
完全印证了情报的真实性,窦清大喜,立刻给兰州发去信鹰,宋军抢到的十万斤粗银就在陇西县仓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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