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辞相了,但官家没有批,只是把他叫去骂了一通,范宗尹还真是蠢货,这种事情应该私下操作,可他非要在朝堂上辩论这件事,最后被人公开打脸!”
王涣说到打脸,王薄忍不住摸了摸火辣辣的脸,心中怒气又生,他咬牙切齿道:“我迟早会好好地收拾这个陈庆!”
“你自己争气点吧!否则说一万句狠话也屁用没有。”
“我能怎么样,天子都接见他了,还封他当统领.......”
“哼!那是你自己不会抓住机会,下个月的练兵比赛,军营你一天都不去,你拿什么参加?到时候莫说武学第一名,你恐怕连前十名都进不了。”
王薄也哼了一声,“练兵比赛我自有安排,不劳你操心!”
.........
入夜,秦桧疲惫躺下,却见妻子王氏背着身不理睬自己。
秦桧笑了起来,从今天回府妻子就不高兴,他当然知道原因。
“王涣只是暂时被免职,回头我会安排一个小职务,然后再慢慢提拔,你就不用担心了。”
王氏转过身怒视丈夫道:“他是在替你做事,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有像你这样,直接把别人罢官免职,以后谁还敢替你做事?”
“你这话就不对了,外面没有人知道他是替我做事,朝廷上下只会夸赞我大义灭亲,这次也是我失算,要不是我反应快,今天也要被范宗尹牵连了,放心吧!王涣替我受了委屈,我以后会补偿他。”
王氏虽然生丈夫的气,但丈夫既然答应补偿,她心中的怒气也消了。
“夫君,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官家居然在帮这个陈庆,他有这么大的面子?连堂堂相公都不如他?”
“别听外面的传言,都是一些愚夫蠢妇的看法,真相信了他们的话,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官家怎么可能为一个西军小将得罪相国!”
“那又是什么缘故?”王氏倒有几分兴趣了。
“我上次给你说过了,这件事表面上是针对一个西军小将,但实际上是范宗尹和张浚之间的斗争,范宗尹能当上相公,也是因为张浚去了川陕,一旦张浚回朝,范宗尹极有可能罢相,加上两人政见对立,所以两人一直就是政敌。”
“哦!我明白了,天子表面上是帮那个陈庆,实际上在帮张浚。”
秦桧叹了口气,“我一直没想通天子为何偏向张浚,不肯追究张浚的责任,直到今天我的才明白,恐怕富平之战其实是官家部署的,张浚兵败富平是替官家背了黑锅而已,所以官家才会千方百计淡化富平之战,范宗尹不懂,非要盯着张浚兵败富平这件事,才会有今天的遭遇。”
“看来那个陈庆封统领也是走了狗屎运!”王氏想到了今天侄儿王薄的哭诉。
“那倒未必,现在明摆着,文官打不了仗,最后还得靠武将,刘苗之变使官家又不相信这些武将,所以他想亲自提升一批年轻将领,之前的岳飞被提拔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次陈庆也是如此,不过......”
说到这,秦桧冷笑一声,“那个范宗尹是出了名的心胸狭窄,陈庆在朝堂上当众打他的脸,他一定不会放过陈庆,陈庆以后有得小鞋穿了。”
“别陈庆、陈庆的,我对他没有兴趣,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侄子吧!”
王氏一脸不高兴地对丈夫道:“陈庆升了官,难道薄儿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秦桧想了想道:“机会倒是有一个,接下来的练兵比赛是官家安排的,声势很大,一定要让王薄住这次机会。”
王氏吞吞吐吐道:“今天薄儿专门来求我这件事了,我答应他,说老爷一定会帮他的。”
秦桧脸一沉,“什么都要我帮他,他就不能靠自己?”
“夫君,王薄若得到重用,最后不都是为你效力吗?帮他也是帮自己啊!”
知夫莫若妻,王氏很清楚丈夫目前最大弱点,那就是官场根基浅,心腹太少,王氏这一箭正中秦桧的要害。
这就叫枕边风。
“也罢!这件事让我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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