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
林辰笑着看向张既道:“此时的长安,可是大汉初时之长安?”
“自然不是……”张既依旧一脸迷惑。
林辰没有着急,再度发问道:“可是光祖时的长安?”
“谬以千里。”张既连连摇头。
“正是如此啊!”
林辰淡淡一笑道:“正因此时的长安非汉初时的长安,也不是光祖时的长安,而是饱经战火,受无数磨难的长安!”
“我明白了!”
到这一步,张既要是还不明白,那他就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项上人头了。
“军帅的意思是,此时此刻的长安,既比不得汉初之坚固,又难当光祖时繁盛,而是久经战火磨砺,毫无依仗可言的一座空城。”
“他们若真是据城而守,那可就要走到死路上了……”
“但这么说,那可就不对了。”
说到这里时,他猛然醒悟道:“我能想到的事,关中诸将当中的聪明人,也该能想到才是,可为何……?”
“为何他们此时还不出城,似是还要在城中驻防?”
林辰笑着接了一句。
“正如军帅所言!”
张既点头道:“真说起来,此时的长安绝非久守之地,可偏偏他们却不出城。”
“他们在赌!”
林辰没去管张既眼中的迷惑,平静地转过头,凝望长安城道:
“赌本帅得不到粮草辎重,久而久之,便只能自撤之。”
“竟是如此?!”
张既惊讶不已地看向了城头道:“如此说来,倒也是事实,我军的粮道太长,说不得哪一条路便会出现纰漏。”
“而且,若按军帅所言,关中诸将恐怕也是不得不如此的。”
“哦?”
林辰故作不知地回过头道:“德容此言何意?”
“军帅心眼通明,又何须我来多说……”
张既尴尬地笑笑道:“不过,既然军帅问了,那我便将自己的判断说上一说。”
“德容请讲。”
林辰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喏!”
张既拱手一礼,稍稍提高音调道:“此次我军大胜,看起来斩获似乎不大,可实际上,却已然打断了关中诸将的骨气。”
“关中诸将之联盟,恐怕也都因此大战而变得摇摇欲坠。”
“若他们当中就聪明人,便该知道,在此时此刻,绝对是不能分兵的。”
“他们只能聚在一起。”
“不然的话,诸将之联盟的崩溃,恐怕也只在旦夕。”
说完,他朝林辰拱手道:“不知既所言可对?”
“嗯……”
林辰缓缓地点下了头道:“差不多,只是说的还不够直白。”
“军帅试言之。”张既一脸期待地看向了林辰。
显然,他早就想要让林辰分析一番了。
“你啊……”
林辰看破不说破的笑了笑,道:“除了德容所言以外,在本帅而言,他们据守长安还有两大缘故。”
“其一,败军心意崩溃,不宜撤退。”
“其二,关中诸将虽然各怀心思,但由于有着本帅大军在外,他们也只能是暂时维持联盟了。”
“而想要维持士气、维持联盟,他们便不能轻动。”
……
“……军卒士气低落,实不宜轻动。”
成公英说完一番和城外林辰、张既相同的判断后,面色萎黄的席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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