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江玉凤这边终于是进入了宫殿,沿途倒也有几个葵花太监阻拦,可都被曹正淳几个眼神喝退了。
远远的,胡亥看着挺着肚子的江玉凤笑道:“爱妃身体不舒服,怎么过来了?”
“臣妾听说陛下危在旦夕,如何还呆得住啊。”
“呵呵,这是哪个不想活的如此嚼舌根,告诉朕,朕剐了他!”
“陛下如今身负重伤,可不能如此生气,伤身啊!”
胡亥的笑容像是僵在了脸上,一点点都没有变化,整个就是介于皮笑和肉笑之间,“伤身?不重要,只是……伤心啊!”
江玉凤看了一眼他那空荡荡的胸口窟窿,“无心,如何伤呢?”
胡亥的笑容瞬间收敛,“是啊,有的人就是没有心!”
“陛下是说臣妾吗?臣妾的心陛下应该懂得,毕竟孩子都给你怀上了,难道还不够诚心吗?”
“若是诚心,为何曹正淳没有去找白起?是找不到我大哥的所在吗?我记得密探早就已经回报过此事了,我大哥为了让我安心可也没有隐瞒什么呢!”
曹正淳神色淡然,“不想去,仅此而已。”
“不想去!你好大的胆子啊,是要造反吗?”
曹正淳的眉毛微微骤起,以前他总觉得自己低了一等,无论是曾经难民的身份,还是说太监的缺陷,又或者说是长时间的寄人篱下让他习惯了低头?
可能,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已经麻木了。不过这世上最让人绝望的不是一直身处黑暗,而是曾经见过光明。
这个光明就是李元芳!
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李元芳只不过是个边军小小先锋,剑南军叛乱的罪名甚至还没有洗清,他凭着区区先天的实力一路救驸马、闯西域,立下了赫赫战功。
那时候其实他并没有太在乎李元芳,只是本着与人为善的心态交流而已,只不过李元芳却相似认准了他非池中之物。
说起来直到现在曹正淳也没有想到对方哪来的信心,他自己都没有。
当然,这些并不是太重要,曹正淳虽然年轻可也当了多年的太监,见过很多立功的人,别说是救过驸马了,就是救过皇子的也见过,可那些人即使做了官,未来也未必就能有什么发展前途。
真正让他震撼的是,李元芳为了一个女人在朝堂上怼了秦皇!
是,现在他知道那秦皇是胡亥曾经假扮的,可那时候没人知道啊,在所有人的心中,秦皇就是天底下最珍贵的人。他一个连先天圆满都不是的人,竟然顶撞了秦皇,且在朝堂之上带走了青萍公主。
哪怕是至今,他也不知道当时李元芳有什么底气,可是这不影响心中的那一份崇拜。
那些文人整天说什么风骨,说什么刚直,可是有谁一直坚持走在了正确的路上了?
嗯,满朝算下来,哪怕是狄仁杰和包拯也会在做事的时候考虑一些影响,就更别说是其它臣子了。
对了,萧驸马也许能够算一个,不过他没法改变,所以从剑南道回来之后就没再出仕,与公主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唯一一个正面刚上去的,就只有李元芳!
他崇拜、他羡慕,他也想有朝一日如他这般拥有尊严!
所以他不停的变强,不停的经营,这份尊严渐渐被找回,从宫女的身上,从內侍的身上,从大臣的身上,从……可是他都已经晋升人榜了,却没有能够得到哪怕胡亥一丁点的看重。
有一阵子,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停的提高自己是不是没有意义?人高贵与否是不是至于血统有关?否则为何一个蠢货也能够如此看轻自己?
然后,江玉凤问了他一句话,他便成了如今的才曹正淳。
江玉凤问他,“曹正淳,你可愿意辅佐我?”
辅佐,她说了辅佐!
不是效忠、不是服侍,而是辅佐!
可能至今江玉凤都会奇怪吧,那时候他回答的非常干脆,就好像一直在等人这么问,等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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