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哪怕至今为止,满朝诸公都仍旧认为应该平叛啊。
也是这时,大学士刘健开口:“繁昌侯,既未必能招安,假若朝廷再延缓平叛,在此间,那米鲁岂不会壮大声势,使得朝廷更难平叛?”
闻言,宁远眼中上过一抹异色。
这刘公,当真是一语中的,直戳重点。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直接驳斥道:“刘公,米鲁未必会做大。”
这就是强行辩解了。
你说米鲁会做大?我却说米鲁未必会做大,耍嘴炮。
因为当下任何一种假设性的可能,未必会真的发生。
刘健闻言,便没有作声。
身为当朝阁老,他总不能与宁远当场辩论。
可却有言官冷笑道:“简直胡说八道,刘公言之有理,你却强行辩解,无理无据,小儿狂吠耳!”
宁远没有接话,就那般如老道一般的站着,仿佛无话可说一般。
弘治皇帝见状,自也知道宁远被刘健驳斥的哑口无言,也就说明,宁远亦不能解释为何以招安为主,从侧面证明了,宁远的方略,是错的。
于是他也没在意,转而问道:“诸位爱卿,王越可否继续担此重任啊?”
言外之意是询问百官,是否应该更换主帅。
一些武勋蠢蠢欲动,三位阁老却先后开口,仍旧认为应用王越平叛。
原因是王越已经吃过一场败仗,继而有了平叛经验,不应轻易更换主帅。
早朝,至此结束。
回到内阁之中,三位阁老沉寂了许久。
李东阳忍不住道:“不知为何,吾总觉得宁远那小子好像是在……下一盘大棋。”
谢迁笑了笑道:“刘公,敢问您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李东阳会意。
言外之意是说那宁远明知道满朝皆赞同平叛米鲁,却公然唱反调。
这事,换做朝堂大部分的百官身上,怕都不会、也不一定敢。
他不由得诧异道:“那小子,到底想做什么?刘公,您以为呢?”
刘健缓缓摇头。
通过宁远的种种举动来看,他发现,那小子并非想通过招安等平和的方式解决米鲁叛乱一事,反而更像是……朝廷不应平叛。
贼人反叛,朝廷置之不理……这,简直不敢想象。
他叹了口气道:“老夫也是看不懂啊。”
也是这时,东宫之中。
早朝过后,朱厚照便将宁远叫了过来,闲来无事,便烫了火锅。
吃了半晌之后,朱厚照严肃道:“老宁,你在朝堂之上的言论,本宫,想了许久。”
“本宫以为,你的那些话,或有一些道理。”
“只是,本宫很好奇,你如何看待王越王公平叛一事啊?他,可否能赢?”
这话,他本无需过问的。
因为朝廷已然增派了一万大军,云贵一带平叛的兵马总数,已逼近四万。
这等兵力,打那米鲁,只要小心一些,可谓是势在必得。
可由于宁远精准的猜中了王越首战将败,令他起了疑心,才有此一问。
“殿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宁远笑道。
“当然是真话……算了,你还是说假话吧。”朱厚照已是有了不妙的感觉。
“此番……”
宁远拉长声调:“王公定马到成功,平叛贼人。”
朱厚照顿时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
难道说,老宁仍旧认为……王越会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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