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呆呆的,几近忘记了呼吸。
流民的问题,解决了?
就这么解决了?
便是他这个皇帝还有三位阁老也都束手无策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很快,他摇摇头,沉稳的坐下:“好啊,吾儿倒是说说如何解决的?”
“给他们吃的穿的啊!多么简单的问题,父皇您觉得很难?”朱厚照随口道。
“短时日倒是无妨,可朝廷总不能一直养着这些人啊?”弘治皇帝问。
“何须朝廷供养?让他们从事劳作挣银子,有了银子,就可以自给自足了。”朱厚照如数家珍一般回应,大概都是从宁远哪里照搬过来的。
“可让他们做什么呢?”弘治皇帝更加不解。
“简单,让他们制作香皂啊!”朱厚照大咧咧道。
轰!
饶是身为帝王的弘治,此刻也如五雷灌顶,被深深的镇住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一切,皆源于那不起眼的香皂!
原本,他并未太在意香皂的,不过是区区一个新物,又属经商行为,他心里甚至带着几分蔑视。
因为对江山社稷没有半点用。
可现在,让流民生产香皂,不但解决了流民本身的问题,还能产生源源不断的鸿利,这……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实乃利国利民啊!
对于父皇的反应,朱厚照十分满意。
看看,父皇您不是总觉得我是个孩子吗?现在又如何?
他不自觉得意着,口若悬河:“父皇,您是不知道啊,这香皂供大于求,市场火爆的很,既如此当然要多多的生产啊。”
“可生产需要人,还要尽量保证配方不泄露出去,所以,这些流民便成了最好的选择,用简单四个字来说,便是——可控可调!”
弘治皇帝根本没听进去这些话,他更在意的是香皂!
这……堪称神器啊!
故而,他板着脸,沉声道:“燳儿,你老实交代,那百善铺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他疑惑很久的问题。
他知道自家儿子贪玩成性,是万万不能“玩”出香皂这种神器的,此中,定有蹊跷。
朱厚照洋洋得意:“父皇,现在不敢小觑儿臣了吧?听好了,那百善铺子,乃是儿臣跟宁远合作的,五五分账,而以眼下的态势来看,一年挣他几万两银子也轻而易举!”
他激动不已,尤其是父皇深沉的样子,终于少见的让他体会到被重视的感觉。
而弘治皇帝听了这话,眉头悄然皱了起来。
宁远?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很熟悉,可他想了许久,也没想起何时见过这个人,印象浅浅。
接着,他更加好奇。
这宁远到底是何人,竟如此神奇!
可以说,太子近来这些古怪的举动,皆跟此人有关,说是此人一手促成的也不为过。
“宁远,可是远近闻名的鸿儒?”他问。
“鸿儒?父皇,您这什么记性啊?”
朱厚照面色古怪道:“父皇,宁远是锦衣卫百户宁合雍的儿子啊,前些日子您还特赦他参加校阅呢。”
轰的一下,弘治皇帝终于想起来了。
竟是那不知名的小子!
听说年方十七八,平日间闭门读书,涉猎颇广,怪不等捣鼓出香皂这玩意。
鬼才啊!
弘治皇帝深深呼吸,缓解心中的震撼,渐渐的,一条清晰明确的线浮现而出。
那香皂定是宁远先捣鼓出来的,接着,拉太子入伙,再然后才牵扯到流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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