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经理跟军官交谈一会,告诉军官,医疗飞机停在国际机场,伤员现在需要转运,但是外面交通出现堵塞,希望军官可以提供帮助。
军官说,机场已经戒严,随时可能发生交火,趁现在他们可以控制局势,希望伤员可以快点转移,他们将军车开路,一路护送到机场。
说完,这位军官还和杨平握手,显得格外尊敬。
军官说,他的父亲当年病危,肠子全烂了,是一名中国医生替父亲手术,救了父亲。
军官还说,他很想好好地招待中国朋友,但是现在,他无能为力,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现在局势这么紧张,事不宜迟。
邱经理安排好救护车和护送的人手,仔细对着地图对飞机飞行的路线做了规划。
飞机从亚丁国际机场起飞,直接转飞到海上,沿着海岸飞行,画一个大大的弧形,到达阿曼,然后再经过阿曼飞往沙特。
这种路线时间会长一些,但安全很多,无需经过陆地上的交战区。
邱经理将飞行路线报告给大使馆,大使馆需要协调各方,进行备案和航空识别,这样避免被误击。
很快,救护车已经就位,停在急诊科门口。
也门士兵分列两边,在拥挤的急诊科分出一条过道。
大顺被担架从病房里抬出来,道奇也参与搬运,而且非常卖力。
一路上,他跟着罗伯特,见到杨平时,他没有胆量参与交流,一直呆在旁边。
大顺被送上救护车,也门军官跳上一辆皮卡改装成的军车,在前面开路,驾驶舱顶上架着一挺机枪,车厢坐着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
救护车后面跟着商务车,邱经理、二顺、道奇、李泽会、阿明坐在上面。
商务车后面还跟着一辆架机枪的军车。
几次鸣笛之后,四辆车组成的车队从医院出发,赶往国际机场。
大街上混乱的的车辆和人群,相互挤压,要不是军车开路,救护车去机场,没有几个小时根本不行。
人们看到军车,畏惧上面的机枪,很快自动躲避,这样强行开出一条路,车队才顺利前进。
救护车不大,中间躺着担架上的大顺,两边坐着杨平、周医生、罗伯特、还有也门的医生护士,显得十分拥挤。
救护车走走停停,艰难地前行,刺耳的笛声弄得鼓膜嗡嗡作响。
杨平真正见识到什么是大逃亡,以前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见的场景。
好在有一架医疗飞机,如果用汽车转运,恐怕没有十几个小时,出不了亚丁。
杨平看了看监护仪上的数据,摸了摸大顺的脉搏,再听听心肺,希望他一路能够平安转运。
此时的大顺应该躺在icu病房,而不是在车上,但是形势所迫。
这种转运,风险极高。
“有点发烧!”
周医生测完体温,担心起来。
全身炎症反应综合征,对这种严重的复杂创伤可是致命的,希望不是。
杨平虽然手术做得非常漂亮,术中冲洗也足够,但是毕竟手术室是普通房间,不是层流手术室,空气中到处飘散着细菌,大顺又是开颅,又是开胸开腹,当时全身又处于低灌注,感染可能性极高。
但是感染不会来得这么快,这种体温升高很可能是吸收热或者大量输血引起的。
“给头部冰敷!”
杨平果断地采取措施,这样降低大脑的氧耗。
李泽会拿出冰袋铺在大顺的额头上。
车队像蜗牛一般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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