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如此多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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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焦大人的休沐日常【下】(2/2)

    说着,又指着后面车上道:“这不是府里又要制消暑冰么,特命我寻了这几车上好的冬菊、腊梅回来,杂了香料混在里面。”

    想起去年夏天,自己也曾做过采买消暑冰的差事,焦顺一时倒有些恍惚。

    半晌,又将下巴一挑:“选好的卖我些如何?”

    “您这说的哪里话?”

    钱启忙道:“要不您亲自选一车,我这就给您送家里去。”

    焦顺把手一摆:“用不了那么多,给我弄上半篓也就足够了。”

    钱启心下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忙寻来个干净布口袋,又亲自选了些菊花、腊梅填进去大半。

    然后请示道:“我派个人跟着您?”

    “不了,我是要去赴私宴的,倒不方便带了人去。”

    焦顺径自拎了那布口袋,也不管如今的身份合不合适,又兜兜绕绕寻到了东胡同酒肆。

    这店里的齐掌柜也是老相识了,现如今再见着焦顺,却不敢卖弄什么旧交情,忙不迭迎出来满口的吉利话,又伸手欲要接过那布口袋。

    焦顺把那口袋往后一缩,吩咐道:“置备一桌上好的席面,午后【下午一点】让双全送到我家老宅去——我还忙着呢,就不和你多说什么了。”

    “哎、哎!”

    那齐掌柜连声应了,诚惶诚恐的把他送出门,又连道了几声‘大人走好’,这才匆匆回了后厨,吩咐灶上好生卖一卖力气。

    焦顺又拎着那布口袋,晃晃悠悠转至宁荣后巷。

    焦家如今虽住在荣府后门内,这边儿的老宅却也并没有收回去,于是就安排了胡婆婆祖孙占着——她们祖孙白日里因要在焦家服侍,故此也只是晚间才回来。

    不过这会儿焦顺赶到时,那院门上却并没有落锁。

    他只三长两短的拍了几下,那门就缓缓开了半边。

    焦顺侧身挤进去,又顺手把房门反锁了,回头就见银蝶苍白着小脸,缩手缩脚的站在身后。

    细瞧,却竟是冻的。

    焦顺往东北角扫了眼,问道:“你没起火?”

    “怎么敢!”

    银蝶颤声道:“我在里面又冷又怕,唯恐来的是别个。”

    因冻的少了血色,她这娇怯含怨的,倒愈发有林黛玉的影子。

    焦顺忙把身上的毛料大氅脱了,给她裹粽子似的缠上,又道:“你去屋里候着,我起了火煮一锅水,给你暖暖身子。”

    银蝶却想岔了,忙道:“我早上出来前,先用太太的浴桶洗过了,还用了太太的脂粉香囊呢——不信爷闻闻看!”

    说着,把个白生生玲珑剔透的腕子举到焦顺面前。

    焦顺捏在掌中,只觉着攥了块冷玉也似的,便帮她暖着小手,笑道:“这香喷喷白嫩嫩的身子,爷难道还会嫌弃不成?可这屋里冷冰冰的,待会儿也不好施展不是?”

    银蝶松了口气,忙又道:“那也该放着我来……”

    “用不着!”

    焦顺笑着揽住她,径自送到了屋内,这才咬着耳朵调笑:“你既然在家里用过太太的东西了,爷就让你再享受享受你们太太想尝却没尝上的——等回去你跟她讲解讲解,也好让她解解馋。”

    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支颤巍巍凤鸾展翅的金钗,一个玲珑剔透的绿玉镯子,替她簪在头上、套在腕上。

    银蝶原就绵软的身子,登时又酥了大半。

    她摸摸头上金钗,又抚着那晶莹剔透的镯子,凭质地做工就知道是好物件,嘴里说着‘怎么使得’,那身子却早靠到了焦顺怀里,又仰着头将青丝拱在焦顺肩上,一副任君品尝的架势。

    焦顺虽也馋的紧了。

    可到底曾吃过‘寒战’的亏,又想着做戏做全套,务必要一举将她的身心收了,才能免得日后反复。

    故此硬着心肠把她放到了床上,笑道:“你且在这里候着,我去外面把火升起来。”

    遂到外面麻利的打了一大锅水,放在灶上连柴带煤的起了猛火。

    半热时舀出些来,弄了半口袋花瓣在盆里搓洗了一遍。

    等烧的滚了,又把洗过的花瓣堆进锅里,再连花带水打了一盆,就见黄橙橙的芳香扑鼻。

    焦顺端着进屋时,那炕上早烧的暖了,银蝶早褪了那毛料大氅,正坐立不安的歪在床头。

    因见焦顺端着盆进来,她唬的慌忙起身要接过来。

    不想却被焦顺重又按回了床上,先把那水放在她两脚之间,又从外面打了进水勾兑。

    试着差不多了,竟就托起银蝶的一只小脚,欲要剥去鞋袜为其浣洗熨烫。

    “这怎么使得!”

    银蝶这回却着实吓到了,慌急的挣脱了起身,把头摇的拨浪鼓仿佛:“这万万使不得,我是个奴婢丫鬟,大人怎么好、怎么好……”

    焦顺重又把她按了回去,正色道:“说了今儿要让你享受一番,你们太太都未曾尝过的,这不过是开胃菜罢了,却怎么你就慌起来了?若再躲,我可恼了!”

    连哄带吓的稳住了银蝶,遂又拿了她小巧的天足,三下五除二剥出个玉雕也似的妙物。

    他托在掌心,先撩了热水花瓣捂热,这才小心翼翼放进盆里。

    等再将另一只莲足如法炮制,银蝶竟掩面啜泣起来。

    若换个寻常粗汉如此对她,她多半还要心生嫌弃,可如今服侍自己的非但是朝廷命官,且又是简在帝心的青年才……俊是不算俊,但官威满满的人做起这等事来,岂不更显心意?!

    她哽咽着道:“虽知大爷终是为了我们太太,可如此待奴婢,奴婢便是死也知足了。”

    “说什么死不死的。”

    焦顺一边戏弄那两只嫩菱,一边正色道:“且我这虽也是图你们太太,但大半倒是为你——你仔细想想,便再怎么着,她难道还能到我身边来?你就不一样了,等日后我向她讨了你过来,咱们才是长长久久呢!”

    一番直话说的银蝶心窍都迷了,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焦顺,倒瞧着他比潘安宋玉不差分毫。

    焦顺见火候差不多了,且心下也实在忍耐不得。

    便捞出一对儿软玉温香擦干了,又顺势起身道:“你等我布置布置。”

    说着,便把胡家的旧铺盖全都撩起,把那毛料大氅铺开在床板上,先撒了许多花瓣在上面,又郑重摆了一块白绫上去。

    看到这一番不止,银蝶脸上火烧也似的,却不等焦顺招呼,便翻身滚到了那大氅上……

    却正是:

    金罍浮菊催开宴,红蕊将春待入关。

    ——摘自苏轼《鹿鸣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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