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刚刚打开,陈星河驾着牛车朝北方行去。
罗婵儿还在想着昨夜问卜之事。
那胖先生算不出她。
联想到脸上蝴蝶斑,心中总感到不安。
陈星河也在思考此事,边赶车边想:“胖先生是个有能为的,壬年正好是我九岁那年,也是挨雷劈那年。这都能算出来,足以配上高人二字。值得注意的是,先生方寸大乱时提到,有什么东西成精渡劫被我遇到了。”
“这句话十分重要!是不是龟纹石成精渡劫?”
“奇哉,石头也能成精?也许这正是怪病来源。不过借尸还魂又是怎么回事?这种离奇经历有人算得出吗?”
“最后,先生说去北方,我就是去北方!家在北方嘛!要说最令我在意的,是佛魔一念间的判语。师姐若在,我们找个山清水秀地方安居乐业,佛门与我何干?就算得到两部佛门功法修习金刚宝幢神功,也担不上佛魔一念间这种话吧?除非……除非师姐不在了,那我肯定会打击报复。”
“天杀的,能不能让我轻松些?搞得那么沉重做什么?”
“事在人为,让我想想,一定有办法!”
他这一想就是半个时辰,以其聪明才智不停假设,再反复回忆昨天晚上胖先生那些话。
“按照先生的说法,我有两套命格,一个甲年生,一个壬年生。甲年财运好,不过又魔又佛特虐心。壬年被雷劈,武曲星是财星,化忌好像要破财,事实也是如此,一直在找武器吃。”
“打个比方来说,有两个陈星河,一个有钱,一个没钱,关系很铁窜换一下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大又魔又佛在受罪,老二还不帮帮忙?”
陈星河忽然看向右臂,心中明悟:“我一直在畏惧怪病,排斥怪病,这是错误的。应该主动研究他,攻略他,从中攫取力量以获得抵抗命运的底气。借尸还魂又如何?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如果我能获得很多人的记忆,站在不同角度看问题,是不是就能创造奇迹?做妖孽总比做魔强吧?”
“对,做妖孽!”
“我陈星河要做这天底下最大的妖孽,沙长老是我的幸运,成全了一个小江湖。找机会一定要主动试一次,不能困于命运泥沼。”
想通之后,他变得轻松起来。
今天已经看不到太阳,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遮天蝴蝶,它取代了太阳朝着大地倾泻冰冷光芒……
牛车不快,颜府的反应速度也不快。
此后两天安然无恙,倒是夜里闹了一次妖怪。
这种鬼东西似乎只敢招惹驿站,其他地方没见过,驿站见了两次。
虽然颜府高手没来,路上却并不寂寞。
民间秩序崩坏得特别快,拦路抢劫的,挖坑害人的,钓鱼执法的,尽是幺蛾子。
陈星河能够理解在这种大环境下,颜府的运作能力必然受到影响,希望有人能带着一件灵性武器过来,这样就能摸右手的底了。
直到第四天中午,三名女子风尘仆仆而来。
“你就是自称沙百辰的点苍弟子陈星河?”为首女子身穿青衣,双目紧闭,手中拖着一柄黑铁巨剑,看上去十分扎眼。
陈星河第一次看到这样巨大的剑器,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柄黑铁剑多少炼?”
“哦?”青衣女子怒道:“你瞧不起我手中之剑?她是由天外陨铁打造而成,里面掺入了大量钨金,重九百三十九斤,岂是那些凡兵可比?”
“大姐和他废什么话?颜府令出如山,喋血令一出至死方休。”
陈星河送给旁边说话女子一个白眼,脑袋怎么长的?上来就打打杀杀,刀啊剑啊什么的切入身体不疼吗?原来女人中也有这种愣头青。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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