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沙滩上响起了一声毫不起眼的枪声。
一发春田狙击枪专用子弹冲出枪膛,一段直线飞行后旋转着扑向地堡机枪孔。
“噗”的一声,鬼子机枪手的左眼出现了一个血洞,脑后子弹冲出,开出诺大的一个破口,红白的液体到处飞溅。
“哒哒哒、呯呯呯”,警卫班和沙滩上的二营战士听到枪声后,纷纷架起枪还击,一时火力大盛,把左侧、中间的鬼子地堡中的机枪射击暂时压制住了。
陆飞一枪出手却没有移动位置,也没有移动枪口,他的枪口依然瞄准鬼子机枪,准备再来一发,他有这个决心和体力。
地堡里鬼子的副机枪手很快推开了机枪手的身体,大喊着接过机枪。
“呯!”又是一发子弹冲出枪口!
这次是鬼子机枪副射手的左侧颧骨中枪,子弹直接把的骨头击碎,射进了大脑中。
陆飞这枪开完,立刻低下头来,贴着沙滩往左爬去。
如他所料,日军红一滩的火力点对着陆飞所在方位开枪斜射,日军在滩头上的火力经过详细计算,基本没有射击死角,非常难对付。
“都下来,不要硬拼,施耐德,你给我下来!”
陆飞大喊着,一把揪下了还趴在海堤上的施耐德。
他不受控的摔了下来,半张脸已被打碎了。
“呕,呕!”新兵斯特恩当场就吐了,吐的牵肠挂肚,撕心裂肺。
身侧几个士兵皆面如土色,心有戚戚,恐慌的情绪在战士们中间飞快的传播着。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如果你们在这儿等死,很快就会如愿以偿的被打死在沙滩上!施耐德是好样的,至少他是与鬼子对射中英勇牺牲的,为了活下去,都听我的!”
陆飞看士兵们面露惊慌之色,高声喊话,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检查弹药,准备手雷,枪上肩,随时准备射击!”
“咔咔”的声音络绎不绝,二营的战士们下意识的按照命令行动,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对于战场的强者和老兵,他们会无条件的服从。
“按排、班分批射击,不要有规律,让鬼子无暇他顾。”陆飞往前爬着,大声命令海滩下的士兵进行射击。
“少校,营长叫你过去,他的步话机响了。”福布斯在后大喊道。
陆飞扭过身体,手脚并用,很快爬回了营长康纳身边。
“接听步话机,全权代表我行使营长职权。”康纳斜躺在沙坑里弱弱的说道,脸色好了些许。
陆飞点点头,接过硕大的步话机,按下按钮。
“我是肖普上校,是康纳少校吗?我正在红二红三滩中间的栈桥下,请汇报一下情况,看上去你们情况很糟糕。”一个沙哑的大嗓门喊了起来。
“我是二营营部的杰克军医,康纳营长受了重伤,被我抢救过来了。他命令我接手部队的指挥,现在红二沙滩上二营的士兵只有上百人,并且缺乏重武器。”
“我知道你杰克,干的很棒。现在我们团部要攻击栈桥,你们二营在红二滩的位置就在栈桥右侧,如果可能,请你组织一支小部队,和突击排一起攻击在海滩底部的栈桥桥头堡。”
“是,我自己带人去,什么时间开始?”
“突击已经开始了,特种突击排正和鬼子桥头堡里的机枪对射,我们被阻止在栈桥下,伤亡惨重!”
“知道了,请保持对鬼子的压力,给我5分钟!”
“警卫班的兄弟跟我走,斯特恩你留在这里照顾康纳少校。”
陆飞话音刚落,高大的机枪手奎特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随即被陆飞一个扫堂腿撂倒在地。
“你是不是傻,我意思是你们跟我去完成任务,谁让你站起来的?给我往前爬!”
“哦,我只是听到命令后会习惯性立正而已,谢谢少校。”奎特摸摸肩膀上刚被子弹飞过烧灼出的痕迹,心有余悸的擦去了脸上的沙子。
陆飞带着福布斯、奎特、斯蒂芬斯、塔西一路往西爬,他经过二营的战士身边,不时大声鼓励,要求大家保持火力持续。
三分钟后,五人爬到了沙滩海堤的尽头,前方没有了海堤。
大片沙滩斜坡连到他们右侧日军的沙丘地堡前,而他们左前方是栈桥的桥头堡,一座很大的碉堡坐落于栈桥的尾部,几个机枪孔正在朝栈桥上、浅海里喷射火舌。
“少校,我们的任务难道是……。”
“对,任务是炸掉栈桥尽头的碉堡。”
“虽然我已经害怕的有点麻木了,不过要穿过这么大片的沙坡去炸掉碉堡,自杀也不过如此,成功率还挺高。”机灵的塔西苦着脸道。
“我不怕,我去,你们给我打掩护!”福布斯大声道,握着m1的指关节却变白了。
“虽然你们年纪都和我差不多,不过在战场上你们都是孩子,只会瞎吵吵。都他妈的给我闭嘴,听命令!”
陆飞本来想发挥一下民主,激起警卫班兄弟们的同仇敌忾,没想到这帮新兵蛋子一点都共情不了,看来要打几仗后才能好起来。
“塔西,你背的巴祖卡火箭筒还能用吗?”陆飞探头观察右侧沙坡尽头的日军地堡,头也不回的问道。
“可以用,福布斯中士帮我装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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