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非不屑道:“有水烧茶,无水种地?”
那茶摊老板叹口气道:“客官有所不知,我这水也是从几十里外驼来的,只是那破旧潭的水也已落得看不见水面,不知还能支用几日。”
赵青非听了这才缓色道:“如此干旱,你且不如南迁去罢,南方百余里外我看水甚是充沛。”
茶摊老板摇头叹息道:“祖居此地,怎的好便南迁,再等几日吧,说不定便有雨来了。”
铁浪听茶摊老板提及破旧潭,心里一动,便不动声色道:“店家说的那破旧潭可是岸边有一棵胡杨树的那里?”
茶摊老板甚是诧异的看着铁浪道:“看客官不是本地人,怎的知道破旧潭,那破旧潭边确有胡杨一棵,只是今年干旱,至今未展新叶,不知还能不能活成。”
铁浪听了不由的喜道:“那潭如今水面如何了?”
茶摊老板见铁浪面露喜色,虽然不解,却也照实答了:“客官即知那里,便知那破旧潭常年水面离地不过数尺,今年已过三丈,水面已经看不清了,只能摸着打水。”
铁浪稍一回忆,便劝慰店家道:“那水潭深不见底,想来必能撑到雨天来。”
店家听了铁浪如是说,也只是拱手致谢,并未当真。铁浪三人带足水粮,给店家接了茶钱匆忙上路,临行前,铁浪又问店家从此地如何去那破旧潭,店家一一相告,临了还提醒三人,如今破旧潭已在大夏过境里,虽无守兵,也要小心行事。
铁浪三人离了茶摊,铁浪这才解释道:“虽是天灾,却也让我们方便了许多。”
赵青非和青雀同时反应过来:“那破旧潭便是你当年出来的水路?”
铁浪点头道:“虽不能确定,但按店家所言十有八九便是。”
青雀欢喜道:“如今水少,那我们便可直接从那里进去了?”
铁浪也笑道:“切莫高兴太早,去看看便知。”
三人打马疾行,约莫一个多时辰便进了一片山地,铁浪沿着店家提及的小道曲曲折折的过去,在山里又约莫走了两刻钟,果然在小道尽头看见了一棵枝条枯黄的胡杨树。
三人将马匹弃了,飞奔到近前,铁浪先是转圈寻了一会,探身用手在水潭石壁上摸了摸这才喜道:“正是这里,当年我刻挖的壁孔还在。”
铁浪在四周看了看,见天色略晚,便道:“我们若要回谷里,从此处下去还要有十余里的暗河才能到,今日我们先收拾停当,明日午时便下去,你们两个先在左近找个地方过夜,我自己先下去看看。”
赵青非担心铁浪,便对青雀道:“丫头,你去看看哪里能过夜,我在这里守着。”
青雀撇了撇嘴,无奈的去左近看看,铁浪见赵青非执意守着,也不多言,只是深情看了她一眼,赵青非却道:“青雀走了,你便脱了外衣下去吧,若不然衣服湿了恐生病疾。”
铁浪觉得有理,便将外衣脱下扔给赵青非,转身摸着石壁上的刻孔下去。赵青非见他如此笨拙的下去便笑道:“相公如今也是身负绝世武功的儿郎了,如何还似孩童一般往下爬。”
铁浪听了也不由哑然一笑,心道:“自己当年便是如此才上来的,今日竟然忘了不必如此。”
便也笑着道:“当年如此上来,便道只能如此下去,多谢娘子警告。”说着便雀跃而起,在对面的石壁轻轻一点,七八个壁跃,便噗通一声掉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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