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得平坐在一张椅子上面,把脚放在一张条凳上面,翘起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兴高采烈哼着一个小曲。
他抬头看着蓝天,眼睛斜视云无病兄弟两人。
云无病强忍心中怒火,对着唐得平拱手一礼,问道:“唐小郎君,请问我等盐巴成品及半成品是否在你们这里。”
“什么是你们的我们的?没有看见。”唐得平一边叼着狗尾巴草,一边斜视看着云无病,双手略略冷冷说道。
此人实在无礼,云无病正要发话,云无灰过来望着他,狠狠问道:“那你打算不承认了?”
唐得平依然一边咀嚼狗尾巴草,一边怡然自得望着蓝天,斜视看着。
“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唐得平把二郎腿翘得更高了,淡淡说道。
云无灰真的想把条凳踢开,得唐得平从椅子上面拉下来,狠狠教训一顿。
但是他还是强制忍住心中怒火,说道:“既然你承认了,就把我等雪盐成品及半成品归还。”
“是你的,你喊答应了,我就让它回去。”唐得平打量堆积如山的雪盐成品及半成品说道。
云无灰火冒三丈,厉声喊道:“看你不打算承认吗?”
“呸!”唐得平此时把狗尾巴草从嘴里吐出,说道:“这雪盐是井研的,不是你们巫山的。”
云无病据理力争,说道:“这个雪盐如果不是赵官人,现在还是放在山上没有要的毒盐。怎么能够说是你们井研的?”
“井研盐就是井研人的,不是你们巫山人的。”唐得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两人说道,“你们这些巫山的人,要制盐就回到巫山,井研不需要你们。”
唐得平原形毕露,干脆说出自己的目的。
口舌已经说干,但是看来对方坚决不还了。
云无灰转身对着身后的云家宗族人说道:“大伙抄家伙,把我等的物事抢回来。”
云家人早已怒火中烧 ,他们纷纷围了上来,耐心等待云无病兄弟两人交涉。
听见对方语气,现在看来此路不通,纷纷拿起木桶等物事,大喊一声扑了过来。
唐得平此时也从椅子下来,也抄起一根木棍,对着手下说道:“拦住他们,拉住他们。”
井研一方也纷纷抄起木棍,坚决拦截不让对方过去。
“冲过去,冲过去!”云无灰岂能示弱,转身也抄起木棍,厉声喊道。
双方顿时砰砰打了起来,即使疼痛也不发声。
“拼了,拼了!”,这是云无灰的声音,他强制忍受身上传过来的巨大疼痛,厉声喊道。
云无灰与云无病一边打,一边鼓舞士气:
“云家输了,就要退出井研。”
“所以必须打赢,坚决不能输!”
“我等已经抛弃房子土地,离乡背井,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这里的制盐,即使出错也不畏惧!”
“几次波折,代价惨重,终于好不容易把制盐技术学到手里。”
“技术学到手里了,你们这些井研人又跳出,难道就要灰溜溜回去吗?”
“难道就要回到‘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的巫山吗?”
“不行,云家既然已经出来,就要扎根这里,老死这里,埋葬这里!”
“扎根这里,老死这里,埋葬这里!”云无病大声喊道。
云家宗族人个个热血沸腾,一边挥舞木棍,一边纷纷喊道。“扎根这里,老死这里,埋葬这里!”
“扎根这里,老死这里,埋葬这里!”他们感觉浑身是用不完的力,使不完的劲,对方的木棍也没有痛苦。
云家宗族个个大喊,顿时士气高涨,疯狂向井研一方挥舞。
在云家宗族打了鸡血一样斗志面前,井研人顿时节节败退。
唐得平不禁大急,双方此长彼消,再下去,他们这一方就要输了。
他毕竟唐家的嫡孙,读过书,习过武,算得上文武双全。
他突然灵机一动,也大声喊道:
“你们这些外地人,井研盐就是井研人,不是外地人的。”
“这是老祖宗留给我等的,是世世代代相传的宝物。”
“井研的盐只有井研人才能开采,外地人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不能开采。”
“我们是井研人,必须维护井研人得益,哪怕头破血流也不怕。”
“坚持到底,守土有责,守土有责!”他一边大喊,一边疯狂挥舞木棍。
井研一方听到这里士气大振,也疯狂叫喊,“坚持到底,守土有责!坚持到底,守土有责!”
砰砰,砰砰,双方已经有了手臂折断,倒下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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