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坊旁边,这里有上百间竹编的房子。
它在山脚旁边,形成单独连串的成片住宅。
几千人来到这里,把冷清山脚变得顿时热闹起来。
云中行听说云无源成为判官之后,不禁大喜,他们族人的机会来了。
云无源是夔州巫山县的人,所在家族也是当地一个大家族。
云无源其实家境非常困难,父亲一直重病缠身。
他基本依靠母亲含辛忍苦纺织针线抚养,勉强能够过日子。
他当然没有钱读书,看着别人兴高采烈读书,他流出了痛苦的泪水。
没有料到老族长看到他识字非常有天赋,就力排众议动用宗族的钱让他读书。
毕竟,宗族的钱就只有定数,赞助你这家,其它的家就有可能失去赞助。
得到赞助的当然高兴,没有得到赞助的一身怨气。
他们牢骚满腹,说这些钱打了水漂,没有丝毫用处。
云无源倒也没有辜负老族长的希望,在族内第一批考上举人。
云无源考上进士之后,大宋存在严重的冗员现象,还在等待朝廷安排官职。
此时,老族长还动用关系,托人安排主簿,并没有在家里等候多久时间。
由于他起点比别人高,所以不久之后成为县丞,接着知县,直至判官。
云无源是专管井研的判官,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赶走保安团。
赶走保安团,盐坊依靠哪个,当然只有依靠自己宗族之人。
当然,他并没有直接说明,而是给族长去了一封信,透露自己是专管井研盐坊的判官。
云无源成为专管井研盐坊的判官之后,云中行觉得机会来了。
云中行本身也是一个举人,知道云无源这个判官之实惠。
这个哪里不答应的道理,同意带领族人来井研帮助云无源。
云无源是依靠宗族读书完成学业及升迁,他认为这是报答这是报答宗族恩情机会。
掌柜吗,他想来想去,当然兄弟云无源最为可靠。
毕竟兄弟在其它作坊干过,有相当的经验与底子。
云中行觉得他一身作出最英明的决定,就是让族人来到井研盐坊。
盐坊的税赋占了整个大宋一半以上,由此可见盐的利润之高。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他们这些制盐之人,当然可以吃盐。
吃盐当然不能做得太明显,但是只要从制盐之中偷偷摸摸携带一点,就可以让族人发财了。
因此,这些族人才先是偷偷摸摸拿小鸡小兔,到了后来同归于尽偷偷摸摸随身携带盐巴。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意外的事情竟然出现了。
他们不但没有发财,反而许多吃了这种盐巴而中毒。
他们以前根本不相信毒盐的厉害,现在才明白。
虽然这盐已经经过提炼,但是毒性依然存在。
这只能怪他们把试毒的小鸡及小兔用来自己饲养,盐的毒性就没有发现出来。
族长云中行当时就要上吊自杀,被他的儿子及兄弟拉住。
“族长,他们还没有死,郎中正在抢救之中。”其它族人也在一边紧紧苦苦相劝。
自杀不成,老子辞去族长位置总是可以吗?
然而当他提出这个方案之后,平时与他争得最激烈的副族长云中岳,此时坚决不同意。
开玩笑,此时这种倒霉的情况发生了,哪个愿意要?
族长,你既然把我们从夔州带来,现在这个烂摊子还是你收拾吧。
雨墨砚心急如焚,带着程杰不停抽打马匹,很快就来到盐坊。
病人并没有在盐坊,而是在盐坊旁边的匠人居住地方。
盐坊匠人居住的地方,不但有匠人,还有匠人的家人。
几百人萎靡不振地躺在床上,不停发出呻吟声音。
种种屎臭、尿臭味道满天飞,空中的苍蝇到处乱窜。
他们一边捂住鼻子,一边仔细打量眼前这一切。
几个五十多的郎中拿出一碗黄色汤汁,强迫中毒之人喝下。
程杰一看,这个不禁脸色大变,上前一礼问道:“敢问郎中,这是什么药?”
那个五十多的郎中打量一眼,看到他也提着木箱,显然是同行。
他冷冷打量程杰,看到此人不过二十左右,嘴巴上胡子还没有长齐。
这个郎中摇摇头,嘴上没有胡须,办事不牢。
他淡淡说道:“这是巴豆汤。”
程杰不禁大吃一惊,眼前这个病人满脸痛苦之色,脸青面黑,精神极度萎靡。
这个病人是一个妇人,躺在床上不停抽搐,大约六十左右,满头花白的头发。
如果这一碗巴豆汤下去,岂不是要人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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