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逢战事,根本不需郡县佐官绞紧脑汁的与乡觉拉扯,更不需以强项令迫之,只需依册查调,下令征召即可。
反正早都佩服到麻木了,达奚也懒得惊叹,只求解惑。是以他又指着冒烟的地方问道:“那又是何处?”
“工厂……哦,也就是大一些的作坊,如粮油厂、菜厂、农具厂、车厂、木材厂、砖瓦厂、陶瓷厂、纺织厂、衣厂、鞋厂、纸厂、书厂、笔墨厂等。”
李始良耐心解释着,“因需借助水力,是以大多厂房皆建在河边……”
“如此说来,凡西海民生所用,无不建厂?”
“中郎所言甚是!”李始良应道,“包括军需所用亦如此……”
“可否就近一观?”
“自无不可!”
李始良热情相邀,“二位请!”
本欲驾车前往,二人婉拒了李始良的好意,而是选择骑马。
也是因为来时过于匆忙,都未顾得上多瞅一眼。而方才登上城楼之后,才知这镇夷城有多大。
他们更想知道,李承志到底用了何等手段,才能点石成金。
而刚出关城,看到民部的牌匾,达奚的眼皮就止不住的跳了两下。
倒是言简意赅:河西民部。
而只看前面那两字,就知李承志狼子野心,欲图酒泉、敦煌、张掖、武威四郡之意昭然若揭,更是急不可耐,连半点掩饰都不想做了。
但敦煌镇将兼西凉州刺史元鸷足有大军两万,李承志便是胜了,估计也是惨胜,他何需如此急迫?
心中一动,达奚狐疑道:“敢问怀仁公,如今之西海兵力几何?”
李始良闻言一滞,脸色分外怪异。
如今是敌非友,你还真不客气?
知他为何顾忌,张敬之微微一笑:“他受奚镇守之令,只为襄助承志而来,故尔便是撵他走,他也绝不会走,是以怀仁公直言便是……”
便是李始良城府够深,也惊的身形一晃,面色更是潮红似血,仿佛喝醉了一般。
那可是奚康生?
若非是张敬之亲口所言,打死他也不信。
但军力多寡为机密中的机密,李始良哪会轻易道出。他正在心中盘算,是只说一半,还是三成合适,突听一声朗笑:
“如今我西海有战兵四万,皆不输往日之白甲,不知可入奚中郎之眼?”
三人悚然一惊,齐齐的一抬头,竟是李承志不知何时到了近侧。
达奚双眼一突,就连猝然李承志的尴尬、窘迫,都顾不得了,只是急声问道:“莫不是你以强迫之,不然何来如此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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