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姬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放在案上的信封,信封开口处还有一般朱漆印迹,刚刚才拆封。她便问:“你拿到信的时候就已经封好么?”
桃仙子忙道:“是,这封信自从交到卑职手里后,一直随身带着。”
姚姬遂拿起那份张宁亲笔写的信纸,起身走到香炉旁,焚香的炉子旁放着一支点燃的红烛。她便将信纸伸过去,桃仙子见状惊讶,下意识伸手做出一个好像要组织姚姬的动作,但是已经晚了。那纸触火便着,燃起一团火光,随即被姚姬丢进了一旁的铜盆里。
桃仙子站在一旁,不解地看着她。她回头微笑道:“你回去告诉张宁,说他写的信典故用错了,要是被别人见了,会笑话他。”
“是。”桃仙子生硬地应道,“属下要留下来,等教主写回信么?”
姚姬道:“不必了,你回去便说信已送到,若有事要联络张宁,我自会派人过去。另外,和桃仙子一块儿的方泠曾是江浙名妓?”
桃仙子顿了顿说道:“方姑娘确是对音律歌舞精通。”名妓在风雪月的场所受追捧,但离开欢笑场所这种身份其实算不得光彩,所以桃仙子才是是而非地换了种说法。
“那我想借个人,让方姑娘到辟邪教来住一段时间,有事需要她帮忙。”姚姬轻轻说道。她说得客气,但桃仙子无法拒绝,只好说:“我回去便传教主的话,听您的吩咐。”
姚姬点点头,转头看着窗外不说话了,窗外是白茫茫的水雾,依稀房屋和山石在朦胧之中。桃仙子见状适时地说:“张大人还等着回禀,卑职不便多留,告辞。”
姚姬便道:“小月,你送送信使,让她好好地从总坛出去。”
等桃仙子出书房了,姚姬便回头看那铜盆里烧尽的纸灰,随即又垂头想着什么。
……桃仙子送信一个来回了几天时间,张宁听说她到达沅水茶园时,他刚刚从府衙行馆回来。吴庸告诉他派詹烛离回京送信去了。
吴庸随张宁到湖广来的作用就是监视他,张宁一开始就知道的,所以詹烛离替吴庸送信回京实属正常。不过他直觉哪里不太对劲,一路进茶园后面的别院见桃仙子的路上,他便仔细寻思。
对了,吴庸要打小报告虽然不怎么仗义,但如今的状况也是可以理解的做法。按照吴庸那种性子,大可以明说出来,然后再正大光明地派詹烛离去;为什么他要悄悄把人派走几天了,然后才告知?
吴庸身边有几个随从全在张宁的掌握下,常德府这地方又基本人生地不熟,一时间难以收罗额外的党羽;而詹烛离是他唯一信任的心腹,这个人不辞而别,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这时张宁走进了别院的一间厢房,这里是私人住处,不待客的,所以院子里很清静没几个人。桃仙子正在里面等着回禀,见着张宁面有郁色,她也不敢玩笑,只是规规矩矩地见礼。
桃仙子说道:“书信已经顺利送到,我亲手交到了教主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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