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黄烁还是熟悉的,之前冒充官员可是着实参加过多次,虽然他只是排在最后,连皇帝都看不见,更是只有资格听,没什么资格进言的小官。
故地重游,黄烁心情是复杂的。主要是演的太累,既要装作文弱书生弱不禁风的样子,在这初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又要装作第一次进宫,什么都新鲜,却又要故作成熟,控制自己不四下乱看的菜鸟样。
这对黄烁的演技,还真是一次大考验。好在穿得多,遮的还算严,而且和他做伴的人也不少,也就没那么惹眼了。随大溜,学着别人就好,这对拥有琉璃心的黄烁来说,实在简单。
从黑灯瞎火的凌晨四点多,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天已大亮。早朝基本结束,重臣们商议完了朝政,才轮到处理他们这些小年轻的事。
等宣旨让他们上殿的时候,竞争者已经少了三人。清晨的倒春寒,那是这些身娇体贵的官宦弟子受得了的。直接冻晕过去了三个,被下人匆匆抬走,失去了资格。
终于站在了大殿上,考试也开始了。
让黄烁惊喜的是,考的却不是他以为的八股文。
其实科举的八股文没什么用,统治者不清楚么?其实八股文就相当于一个投名状,官场的投名状。想当官,想出人头地,连最基本的八股文都过不了,你又凭什么让皇帝觉得你有了当官的觉悟。
这和现代的高考啊,学历啊,其实是一样的,没有这个敲门砖,用人单位又凭什么觉得你是个人才?连上学这么简单轻松的事都做不好,工作的艰辛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撑得住?
所以科举的最后是殿试,这才是皇帝亲自询问为官之道,治理之策的最终考试,才是决定名次,奠定仕途基础的重要考试。这时候自然就不会再考八股了。
朱棣出的题目很应景,随着北方草原几个大部落的巨大伤亡,草原的抵抗力量已经很有限了。开春以后,忙完农时,蓄谋已久的北伐就必然开始了。
而且目前来看,已经算不得北伐了,就连朱棣这个战争狂人都似乎失去了御驾亲征的兴致,更应该说是去接收开拓疆域。
那么如何管理和真正控制草原,就成了现在朝廷面临的现实问题。
中原文明一向是农耕文明,长城以北不适合种植。所以历朝历代,北边都是能打但占不住。匈奴,突厥,元蒙,敌人一直在变,但是也从来未变。如何根治北方之敌,也是历朝历代统治者头疼的事。
这次考得就是御边之策。
当然了,朝中诸公也没指望这帮小年轻真有什么好办法。考的不过是对时政的了解和平日积累,以及一点点的急智。
只不过这个问题,黄烁还真有点抓瞎。不是不会,是怕太超前了,露馅。
犹豫再三,黄烁还是决定藏拙,宁愿胡写乱答,失去这次机会,也不能露了马脚。
通篇只写教化之功,论证如何用儒家教化,把草原变成忠义之地。倒也符合他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的身份。只是黄烁清楚,太务虚了,这篇文章在朱棣这位马上皇帝面前,怕只是满篇的废话。
没办法啊,办法他倒真有,从他的专业出发,大力发展畜牧业,然后以商贸控制草原。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大明一朝是典型的小农思想,恨不得把所有人按在土地上,没有流通,就没有混乱。他一个书生谈商道,那是大逆不道。而以他的身份,讨论刀兵之术,也和身份不符。所以也就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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