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中倒出来的东西,除了玉佩,剩下的是十几个或是二两、或是一两差不多重的银子,看切口,像是有人用刀故意将十两重的大银锞子切割成等份分开的,重量如此之准,刀锋如此之利,让人叹为观止。
只是特意将整颗的银锞子,都切成小块儿的银子行径,让人想不明白为什么。
想起上次阿黄留给自己的一两银子,柳絮突然感觉,切银子的人,或许就是特意切给阿黄的,用二两或是一两,让阿黄自己判定而矣。
回想起阿黄的种种行径,柳絮有些狐疑问道:“阿黄,你叫什么名字?”
阿黄翻了翻白眼,一幅看傻子的表情:“你不是叫我阿黄吗?”
“呃”柳絮有种捂脸的冲动,不服输似的继续问道:“阿黄,你家住在哪个方向?”
“太阳升起的方向”
“呃”柳絮胸中沤了一口血,伸出两根手指头问道:“这是几?”
阿黄不屑道:“我三岁就学术数,难不倒我,这是二”
呃终于有一个能答对的了,柳絮充满希冀的将手掌心儿递到阿黄面前道:“帮我写个‘二’字。”
阿黄听话的伸出纤长的手指,在柳絮的手掌心轻轻划着,嘴里嘟囔着:“我三岁能诗,‘二’字难不倒我”
这个“二”字笔划不少,一看就是繁体的写法,而且一划不差。柳絮终于又长舒了口气,这个阿黄,也许不是她所想的,脑子是个有坑儿的。
柳絮随口问道:“你家一定非富即贵,十分重视启蒙教育,三岁就能写会算,到现在差不多十五六岁,应该寒窗苦读了十二三年,比前世学渣的我强多了。”
柳絮无限感叹,顺嘴问道:“阿黄,你现在多大了?”
阿黄挺了挺小胸脯,颇为傲娇道:“娘十月初九刚给我过的生辰,我己经五岁了”
柳絮觉得自己一口老血卡在了喉间,咽不下,吐不出,五岁?阿黄虽然有些瘦弱,但也是高高壮壮的模样,说自己五岁?这是跟老娘胡扯、考验老娘的智商?
柳絮皱紧了眉头,想要叱责两句,抬眼看到阿黄正看着自己,满眼的清澈,如同最清静的湖泊,涟漪荡漾的都是真诚。
一个念头跳至柳絮心头,柳絮将衣裳褪了些,露出肩头被髭狗咬伤的伤口道:“阿黄,我的肩头受伤了,你能帮我处理处理吗?”
阿黄眼色澄清的看着柳絮肩头雪白的肌肤,不掺一丝杂念,只是笃定的点点头,坐起身,伸手在墙角抓了一把草木灰,摊到柳絮面前道:“把衣掌褪尽了!我帮你处理伤口。”
“咳咳”半黑半灰的草木灰,被阿黄捧着,像是神坛圣物一般。
“那个,阿黄,你就是用这个处理伤口的?这样会害死人的”
阿黄急切的摇着头,剖白似的证明自己道:“你舍命救我,我怎么可能害你!这个灰真能治伤,有一次大哥胸口破了好大好大的口子,就是抹的这个伤就在这儿”
怕柳絮不信,阿黄伸出纤长的手指,猝不及防戳在了柳絮的胸口,臊了柳絮一个大红脸,而最魁祸首阿黄,眼睛仍旧澄清澄清的,像一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
柳絮就这样怔怔的看着阿黄的手指头,脑中的不单纯,就这样渐渐褪去,褪去,逐渐清平一片。
心底已经确认,这个阿黄,虽然有着十五岁的盛世容颜,却只有五岁的智商和情商。
在他心里眼里,他就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孺慕之情。
在山上偷自己的猎物吃,不过是为了单纯的生存而矣。那时那刻,还对柳絮充满嫌恶和敌意,只因为在树林中舍命救了他,就如同雏鸟认主般,将心都掏给自己了。
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柳絮不由得母性大发,对那个抛弃了他的良伯更加痛恨不矣,柔声对阿黄道:“阿黄,这个草木灰真的用不得”
我说过不会害你的,我先用,你再用阿黄急得脸都胀红了,站起身来,用空闲的左手开始解着裤子上的腰带。
柳絮吓得如同跳蚤,一下子弹跳起来,扯住阿黄的手,惊道:“阿黄,你,你要怎么证明?”
不可否认,此时的柳絮,心里慌乱的如同小鹿乱撞,不,是蚂蚁乱爬,慌慌的,痒痒的。
阿黄委屈的扁着嘴,眼中眼泪打着转,再次将草木灰伸到柳絮面前:“我,我刚刚进洞的时候,屁股被髭狗咬了一口,本来没有大碍,但你要证明,我只好给屁股先抹了药证明给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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