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倒是没有推辞,实在是她也不知道何时何地她会急着用银子。
看着赵红的屋里,狐疑道:“婶子,大红呢?今天进院就一直没瞧见她?”
赵氏脸上光彩闪现,抿着嘴似笑非笑,压低了声音道:“絮儿,不瞒你说,大红他姑给相中个县里的后生,姓秋,十八岁,爹娘开小饭馆做包子,秋家小子走街串巷叫卖,大红姑姑说,别看生意小不起眼儿,却比在山里冒死打猎强,一年混个吃穿不愁,另外还能攒下几口猪钱。”
柳絮会意,这大红定是被赵氏打发到姑姑家,去偷偷相看那姓秋的卖包子的少年郎了。
赵二刚生怕热水中残余的油渍,将锅里里外外刷了五遍,这才重新烧开了温水,重新拿到屋中,递到柳絮面前道:“快好好洗洗,一点腌臜都不能留,要不然手背该烂了。”
柳絮不好意思推辞,老实的将手重新放在盆子里,不热不凉刚刚好,双手搓了好几遍,这才拿出来,十指张开,展示给赵二刚道:“这下子你可放心了?”
赵二刚脸刷的就红了,将疮伤药扔到炕上,一扭身就出了屋子,嘴里尴尬道:“我去看看朱伯伯他们喝得咋样了,喝多了就得留宿了。”
赵氏看着儿子狼狈的背影,再看着不明所以、神情自若的柳絮,总觉得这柳絮,与自己家的儿子之间,少了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见柳絮不等吃饭就急着回家,赵氏一拧身进了伙房,从预留的盆子里,夹出两颗四喜丸子、一截肉焖肠、一截面肠,用干叶子包裹得严严实实,传不出香味,这才揣在了柳絮的腰间。
柳絮的衣裳宽大,又补丁罗补丁,没有什么腰身可言,刚好掩盖住。
赵氏又拿了一只草绳,穿了一小长条猪肉,放到柳絮手里道:“不是婶子小气,这肉左右也吃不到三房嘴里,拿一小条回去,就能封住你奶的口,省得她再骂你。熟食等晚上,你们娘几个趴在被窝里偷吃。”
柳絮不客气的将肉接过,拿了肉回去,也好让柳树知道,赵银生猎回了野猪,让他对明天的席面重新有了期待。
柳絮走了,赵氏回了主屋,见几个汉子己喝得东倒西歪,尤其是李元,脸喝得红通通的,干呕着要吐出来。
赵氏倒没有丝毫的嫌弃,反而充满了感激。
这四个汉子,常年打伙去狩猎,可以说是刀口舔血、过命的交情,每次出去,哪个家人不跟着提心吊胆、夜夜难眠?每次平安归来,哪个家人不跟过年一样的喜笑颜开、心生庆幸?
正是因为危险,所以,赵银生不会让赵二刚跟着去山里,就怕父子二人同时有个闪失,留下赵氏和赵大红母子受人欺负;
如果可能,赵银生宁可一辈子让赵二刚没有进山的机会,因为赵二刚进山,就表示自己和李元的爹一样,命丧在山里了。赵二刚挽起眼看着要吐出来的李元下炕,对赵氏道:“娘,今晚上怕是都回不去了,你在大红屋里歇吧。”
赵氏点了点头,去炕上拿行李。
李元吃醉了酒,眼神却贼着呢,对着赵氏呵呵笑道:“婶子、婶子,我的好婶子”
赵氏瞪圆了眼睛佯怒道:“喝点猫屁就撒酒风,还不有屁快放,是渴了还是热了?”
李元哧哧的笑着,努力甩了甩脑袋道:“婶子,你不是答应元儿给介绍媳妇吗?絮儿订没订亲啊?二刚要是没心思,介绍给元儿呗”
赵二刚登时松了扶着李元的手,李元扑通一声瘫在地上,脑子清醒了三分,喊冤道:“不行就不行呗,急啥眼啊?我以后见到絮儿的面就叫她弟妹成不成?”
抬眼见赵二刚脸色仍不开晴,忙改了口道:“是柳絮,柳絮,不是絮儿”
赵氏狠狠剜了眼李元,嗔道:“活该!让你满嘴胡咧咧,以后别打柳絮的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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