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凯还欲在细问,嘴还没张,听内殿的门被人推开了。
“陛下,凌妃娘娘有一物递上……”未能从胡仁礼口中得到消除疑虑的答案,不想下一刻,冯运就赶忙进来给楚子凯送消息了,捧着什么东西快步入了殿后,跪着呈上,回禀道:
“刑司的人来说,凌妃娘娘一过去,只问了孙芳仪一句蛊玉珠一事是否是她所为,她就消了气势又愧又怕,还未用刑,说出的那一堆疯魔言语中已是认了罪,说那些个东西,是她托嫁去安阳的长姐帮她寻找的,亦是她买通了凌妃娘娘身边的一名掌灯宫女将福枕里的留梦籽调换成了蛊玉珠,这是孙芳仪和那掌灯宫女画了押的供词,凌妃娘娘特地托奴才拿进来让陛下过目。”
“既如此,便由凌妃处置吧。”听已经查明了真相,楚子凯就觉无谓再为已过去的伤心事而费神,看都没有看那供词一眼,就挥了挥手让冯运退下去,又转头看向胡仁礼,问道:“怎样,懿妃脉象如何?”
胡仁礼退立于一旁,拱手答道:“回陛下,稍有不宁,应是娘娘受了惊吓所致,只需这几日仔细静养便可,并无大碍。”
闻言,楚子凯微微点头,自去起身去旁边柜子里拿出个箱子出来,一阵捣鼓翻腾,接着话又随口问了句:“这些日子来,凌百药可与你有过联系?”
忽提及此人,胡仁礼苦恼得眉头皱起,摇头叹息一声,答道:“回陛下,微臣已许久不闻他的消息,也曾托人去他的故里渝州去打听,认识他的人都说,半年了都不知他的半点踪迹音讯。一月前,采办司为御医院寻到一颗重约十两的百年参,珍奇无比,微臣也并未像从前那般压着消息,还试着让人在民间宣扬了一番,若是往常,他定然就赶着来将好东西搜罗去了,而此番至今都不见他动静,就好似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样谨慎?他莫非是怕朕治他的罪吗?”楚子凯说完心中那一瞬的猜测,又估量了一番凌百药那吊儿郎当的性子,当即便否认了这想法,无奈道:“罢了,他自己不愿现身,咱们何曾成功将他逼出来过,你退下吧,继续等着,一有消息,立刻来知会朕。”
“臣遵旨。”
应下命令后,胡仁礼行礼退出了内殿,楚子凯也挑好了伤药,朝虞昭走近,一边走一边抱怨:“这个凌百药,死躲着不现身,许久找不到他拿补给,我那药箱子都快空了,幸而还能寻见两瓶,昭昭过来,让我看看伤。”
虞昭不动,头也依然偏着,对着楚子凯伸出只手,闷声道:“陛下把药给我吧,我自己上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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