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荡中地形复杂,你打算派多少人进去搜?且敌暗我明,暗中偷袭,防不胜防,又将有多少兵丁陷于其中!”赵昺冷笑着问道。
“那当如何?”谭飞想想也是,苇荡之中路途复杂,加之太黑,人就是藏于身边潜伏不懂,根本就无法发现。而敌却能暗中偷袭,杀伤我方兵将。可此时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他自以为也不是笨人,一时竟也没了主意。
“放火!”赵昺冷冷地道,“命围捕大军后退百步,着水军炮船向藏敌之处发射火箭弹,引燃芦苇!”
“陛下,若是火攻恐殃及大营啊!”谭飞言道。
“此处已经暴露,全军撤往备用营地,烧了也就烧了吧!”赵昺言道。
“是,属下即刻传令!”谭飞立刻令观通手将命令传达给各部,并遣人告知大营留守官兵收拾营帐做好撤离准备。
谕令迅速传达给各部,水军的二十几艘炮船也进入战位,待大营刁斗之上亮出三盏绿灯之后,赵昺亲自下达了炮击命令。早已做好准备的各炮船即刻向标定的目标射击,一时间炮声隆隆,硝烟腾起,苇荡之中也是一阵混乱,爆炸声中夹杂着伤者的惨嚎声和战马受惊的嘶鸣声。
连续两轮炮击后,赵昺下令停止射击。而这时苇荡上升起了浓烟,就犹如浓雾般将战场笼罩在其中。待了盏茶的功夫之后,苇荡中开始闪现出火光,星星点点若湖上的渔火。片刻之后,这点点星火就蹿起了火苗,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看来。
此时虽然芦苇已经返青,但是杆、叶早已干透了,且一茬茬枯败的芦苇堆积在湖滩上,形成了厚厚的草甸,这皆是上好的引火之物,可谓蘸火就着。而火箭弹和开花弹爆炸之后产生的火星与之相遇后,那就是绝配,瞬间就扑啦啦的燃烧起来。
俗话说火大无湿柴,火一旦烧起即便已经发芽的芦苇也皆迅速被烤干加入燃烧的行列,功夫不大苇荡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炭,腾起的火苗足有数丈高。而这时无数飞鸟从中飞出,在空中盘旋,发出凄厉的鸣叫声,接着又有无数兽类从苇丛中窜出来,慌不择路的四处乱窜,完全不惧不远处的人类。
此时反应最慢的反倒是人类,开始有三三两两的蒙元兵丁带着火光从火海中逃出来,不管不顾的跳入水中,可惜是他们大多数人不识水性,入水也是死路一条,但此时也已经顾不上了。己方水军起初还驾船打捞敌军水兵,但是火势越来越大,近岸的鱼似乎都无法忍受,不断的跳出水面,使他们也不敢再靠近,至于入水的敌兵能否逃生也皆看他们的运气了。
“这么大的火,只怕是金子都要炼化了,人绝无生还之理!”苇荡沿湖边生长,望不到边,此刻已经燃成了一片火海,御舟即便已经退到数百步之外,仍能感觉到热浪扑脸,而处于火海中心的人是何感受简直难以想象,郑永望着大火惊叹道。
“是啊,这把大火烧过,只怕敌军已是破胆,再不敢轻易来犯!”谭飞看看在旁的小皇帝也心中凛然地道。
“呵呵,这把火只怕不仅烧的敌军惊魂,也可能是此战的转折点!”赵昺将事务局审讯贺惟贤的笔录抖了抖,抖落上面飘来的灰烬递给谭飞道。
“陛下,按说敌军奔袭我军后方大营,也算是谋划周密,怎么也仗会打成这样呢?”这份笔录详尽的记述了蒙元谋划此战的前前后后,而贺惟贤作为主持人对其中是细节自然也十分清楚,谭飞一目十行的看完后,皱皱眉讶然地道。
“呵呵,那你们制定的反偷袭计划不也是十分周密,可结果如何呢?”赵昺撇撇嘴轻笑道。
“这……其中多有变数,超出了预料,可总算将敌军全歼!”谭飞听了老脸一红讪讪道。
“此战双方都可谓下了大力气,可无奈皆是一帮蠢蛋,只是你们的运气稍好罢了!”赵昺听了却是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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