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把床铺换好,又把满地的狼藉清理干净,整个过程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唯恐惹怒了姜澜,落个被杖毙的下场。
收拾完,纷纷出去,屋内只剩下了大夫和管家两人候着。
姜澜把姜婉放在床上,大夫单膝跪在地上,拿出脉枕放在床上,又拿出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丝帕,抖开,等姜澜把姜婉手放在脉枕上,他把丝帕放在姜婉手腕上,给她把脉。
姜澜脸阴沉着,早就失去了一个时辰前见姜太傅是的风度翩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夫的手,直到大夫放开,才沉沉的问,“如何?”
“大小姐失血有些多,需要好生调养,还有,她神智有些恍惚,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会导致精神失常的。”
姜澜声音中如夹杂了风暴,冷的几乎把大夫冻成冰,“滚下去开药,如果婉儿有什么问题,我活剐了你。”
大夫身体一颤,慌忙站起身,背着药箱退了下去。
管家站着没有吱声。
“怎么回事?”
管家身体也跟着颤了颤,“大小姐今日非要出去,奴才们听从您的吩咐阻拦,所以她、她……”
姜澜眼睛闭了闭,再睁开,眼底平静了一下,“下去吧。”
“是。”管家退下。
出了门口,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他是大公子的人,跟着大公子很多年了,一直以为他是温和的人,直到他被调来这边才知道,温和只是大公子的表象,实则狠厉,甚至于无情。
每次大小姐出事,宅子的下人都被杖毙一批,他都害怕,自己哪一日也会被下令杖毙了。
他如此,一众伺候的人更是甭说了,个个胆战心惊的。
屋内,姜婉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房顶。
姜澜心疼的给她盖上薄被,“小妹,你这又是何苦?你知道爹娘为了你,夜不成寐,头上的白发都不知道添了多少,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爹娘想想。”
姜婉眼珠动了下,缓缓转过头来,似是听进了他的话。
姜澜心中一喜,只是这喜色还没到达脸上,姜婉开口,“大哥,你什么时候让阿澈过来看我?”
姜澜一窒,手握紧,极力控制着自己体内燃气的熊熊怒火,脸上甚至还挤出了几分扭曲的笑,“大哥既然答应了你,便会让他过来,只不过他现在远在平阳县,身体据说还不舒服,不能进京,这样,你再安心等一些时日。”
“好。”
姜婉眼里似乎燃起了一点光亮,神情也染上了欢喜,“我等着。”
大夫熬药过来,姜澜亲自喂姜婉喝下去,看她沉沉入睡以后才从屋内出来,看着一院子的下人,怒从心起。
“刚才谁在屋内伺候的?”
噗通!噗通!
好几名丫鬟瘫在地上。
姜澜看也没看,抬脚往外走,“杖毙!”
几名丫鬟来求饶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几个膀大腰圆的下人堵住了嘴巴,拉了下去。
姜澜抬脚往外走,神情阴鸷。
“大少爷。”
管家喊的小心翼翼。
姜澜看他,管家腿一软,差点跪下,颤着手指着他衣服,“您、您衣服脏了。”
姜澜低头,这才看到衣服上染上了血迹,脸色愈发沉了,转身回去,“去拿我的衣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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