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佩站起身,捏了捏嗓子,“平阳公主行事荒唐,荒唐至极!”
江文乐在心中暗暗鼓掌,“说得对!”
天微帝师,虽然说你总是动不动上金銮殿告御状,会与许多权臣贵族结仇。
但不得不说,你这些御状告得是真的漂亮!
余佩转身又凑到江文乐身旁,歪着脑袋看着江文乐,“大人,你当真不记得那位黑衣公子了?”
“黑衣公子?让我想想。”
红的,绿的,黄的,五颜六色的。
黑色的那个?
江文乐打了个响指,“我想起来了!那个黑色的,是那个大黑炭!”
“黑炭?”
“你不觉得他一身黑衣服很像黑煤块嘛!”
“经你这样一说还真的有点像哈哈哈!大人,我给你讲这个黑煤块今天笑死我了。”
“怎么啦?难不成他自燃了?”
“不是不是,容我与你细细道来。
宋平阳此行其实是为了寻找一位俊逸男子,好拐回去养着,那位黑衣男子就是宋平阳要找的新面首。”
江文乐捧腹笑道,“他?宋平阳眼光没问题吧,黑煤块看起来呆头呆脑傻不愣登的。论收回去玩的有趣性,哪里比得上她收的那一群妖艳面首。”
“我也觉得,只是今日他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大人你看,大人你没有发现吗?”
江文乐摸了摸自己的脸,“噫,你这样一说我怎么觉得有些瘆人,他不会贪图我的美色吧。”
余佩连连点头,“我觉得有可能。”
“现在一想,他那双眼睛确实有些色眯眯的。”
说罢,江文乐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晏南风的身影。
走开走开,今天怎么老想起来你!
江文乐胡乱挠了挠头,忽地双手狠狠拍地,问道,“对了余佩,宋平阳既然是来寻他的,那黑煤块现在是不是被宋平阳抓回建康了?”
余佩笑吟吟道:“没有没有,我要与你讲的正是这件事情。今日宋平阳要把他抓进轿子,大人你猜猜他说了一句什么话?”
江文乐兴致正浓,毫不犹豫接了一句,“说了什么话?该不会他说自己身体有问题,不能随宋平阳一同就寝吧。”
余佩听后连连鼓掌,赞叹道,“大人!你竟然猜对了!你果然和那黑煤块是一路子人。”
“真的?他当真说了这话?”江文乐有些愕然。
这黑煤快样貌看起来倒有几分像良家男子,怎地得了这病。
余佩笑了一阵子之后,调换了一副神情,学着今日晏南风的模样道:“他原话是这样的:
‘平阳长公主,在下身患顽疾,恐无法随身相侍,还望公主以己身健康为重。’
然后,然后把宋平阳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退回,足足离他两丈远。”
江文乐几近要笑出眼泪来了,“这种话,亏他想得出来。”
“大人,你是没看到宋平阳听完他这句话的神情,她那脸红一块青一块,整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当场笑抽的。”
江文乐忽然起了恻隐之心,“可怜,太可怜了。”
“大人你也觉得宋平阳可怜确实,千里迢迢来九原城只为寻他,结果却是个能看却碰不得的人。”
“我是说黑煤块太可怜了,年纪轻轻就身患恶疾,可怜,太可怜了。”
良久,余佩的脑袋慢慢逼近江文乐的脸,一双眸都快要贴在她的鼻子上了。
如点漆般的眼珠转来转去,“大人,我怎么觉得你对那位黑衣男子那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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