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起身,抬提一只脚,亮鞋底,上面全是纹理。
紧接着他腰部一使力,一个片腿旋使出来,身体腾空三百六十度,单腿支撑稳稳落地。
“好!”“东主厉害!”“再来一个。”“闭嘴,再来一个摔了呢?”“谁喊的再来一个?打他。”
李易抱抱拳,向前走,继续取土样。
胡清儿愣愣地看着,几次欲言,又都忍住。
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冲过来,手上拿个小火铲,就是从炉灶下面往外掏灰的工具。
周围没有人阻拦,郭子仪眉头蹙一下又舒展。
他判断出来,对方就是小孩子,不是身高矮的大人。
“东主,给,我有时候不敢去茅房拉粑粑,怕掉进去,在外面拉完用他撮起来扔粪坑。”
小孩子递给李易小火铲,介绍下他怎么用的。
小孩子有厕所也不去,怕掉里面,都是拉在外头,然后再撮进去。
“总能看到蚯蚓是不?一撮就见到了,还有一种小黑虫子,在地面上拱起来一条大沙子一样的垄。”李易接过工具问。
“有啊,那么长呢,不小心铲断一半也能爬。虫子也有,可小了。”
小孩子找到知己了,自己看到的,东主都知道啊!
“我闻到你身上的肥皂味道了,小手上都是白色的,吹泡泡了吧?有没有把泡泡放到蚂蚁身上,然后蚂蚁就缩成一小团?”
李易打量着孩子,又吸吸鼻子问。
“这你也知道哦?”小孩子瞪大眼睛,我爹娘都不问的,我自己偷摸玩。
“因为蚂蚁和蜘蛛身上是酸性的,你用碱性的东西碰,就中和了,它们就得死。
想知道具体的原因,好好学习,等你在学堂学好了,有更多的东西教你。
包括一些盘香为什么可以把蚊子驱赶走或熏死,以及抓老鼠的简单操作。”
李易不与小孩子讲什么生命的珍贵,那个太遥远。
他在引导孩子认识这个世界,努力学习。
这才是师!带着底蕴和关怀的。
不是说师范类毕业了,然后考核通过或走门路拿到名额,接着就是套路的学习别人讲课的过程备课。
那不是师,那是买卖关系中的一环。
师,不是那么好当的。而买卖中卖的身份的人却可以有很多,并不应以师来称呼。
‘每当我轻轻走过你窗前……’有多少老师可以扪心自问配得上这首歌?
至于李商隐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那你真是想多了,人家写的不是老师,别抓起个什么就往自己脸上糊。
李易现在就是师,引导,他又不需要孩子学习成绩来凭职称。
更不影响他的收入,他现在的俸禄每次都碗发,要不是旬信想起来,就要不到了。
钱太少了,旬信其实也不愿意管。
孩子们不知道那么多事情,他们就觉得东主好,给自己讲事情,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东主一说就懂了。
“东主,我现在睡觉,总觉得地下有咕嘟咕嘟的声音,爹娘却给我抓药,我喝了药,还是能听见。”
一个小孩子跑上前说事情,很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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