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卫的人顺着声音寻过去,柴油灯的灯光照着,一匹倒在地上。
还有七个人蹲着,蹲在雪橇旁边,利用雪橇和上面的东西挡风。
“三队,带他们走,把马放到空雪橇上拉着回去,其他的队伍跟我继续向前。”
领头的人喊一嗓子,队伍分出来。
四个人过来把马的前踢蹄在一起,后蹄绑在一起,穿一根杠子,抬到空雪橇上。
七个受困的人赶紧分散到另外三个雪橇上,另有两匹马套上之前的雪橇。
三队转向回长安,队正又数了一遍人:“不是七个人么?”
“对,七个,还有他,赶车的。”之前回答的人反应过来。
紧跟着愤怒:“李东主说好的双马出行,他就套一匹马,死啦,赔吧。”
被指责的车夫把脑袋埋进两腿之间,响起‘呜呜’的哭声。
马是租李家庄子的,正常死亡无所谓,违反规定,被累死的,赔!
“先回去再说。”队正没工夫管谁的对错,他负责把人活着带回去。
他知道有人要倒霉,租马的人,还有从杜曲到长安中间所有棚子的负责人。
双马出行,棚子里的人必须监督,结果没有阻止。
租马的人,一定是看到年底了,想多接活儿,双马雪橇变成两个单马的雪橇,承载的重量却是双马的。
租马的人凭借自己的经验操作,结果死一匹。
回头看看李东主如何处理,估计……
队正摇摇头,为租马的人和棚子的人惋惜。
他算比较了解李易,违反规则,李易从不手软。
今天因为你的哭泣而放过你,明天会有更多的人哭泣。
要是自己的十六卫没出动,七个人估计也就死了,这雪,方向都看不清楚。
看地面?地面全是雪。
等七个人活着被送到长安城南李家庄子所在的地方,三队的队正立即策马跑回庄子。
李易刚给所有的猪洗得干干净净,队正汇报:“李东主,我们从长安前往杜曲的路上……”
“赔!路上所有棚子的负责人和手下,加上租户,赔偿那匹马,同时负责人额外惩罚,未尽到监督之责,使百姓处在危险境况中。”
正如三队的队正所想,李易平静地说出处理方案。
尤其是棚子的人,让你们监督,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使劲罚你们。
一次给你们罚疼,叫你们刻骨铭心,以后你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更是给其他的‘猴’看,没有丝毫通融。
许多时候制度和政策毁就毁在执法者的身上,要防微杜渐。
说完,李易让人把猪抬到干净的屋子里,不给水喝,更不用说吃东西,好不容易才把肠子给清理干净。
这样杀的话,收拾大肠就方便了。
在旁边观看给猪洗澡的李隆基似乎没听到刚才的对话,他神态自然。
等李易带着猪离开,他才抿了下嘴儿,对看猪看成很多红烧肉的永穆公主说:“往后你治家也应如此。”
“是犯了错就使劲罚?”永穆公主同样不怜悯那些人,她跟着生气。
“是主动犯错必须罚,不小心犯错,宽容。秦失其鹿,正是因律法过于苛刻,虽说本质是百姓生活艰难。”
李隆基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留下个坏名声,有的错误属于意外,这为什么要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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