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百文?就报个信,就得了五百文?”有人听得眼睛发直,说苏家有钱,还真是有钱啊!当然,也有人注意到那五两银子。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们昨日被赖氏请客大吃大喝……“想不到那个报信小哥,为了区区五百文钱,竟然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来欺骗大家!真是太可恶了!”有人品出来味道,连忙就是义愤填膺的骂道。“那渐闻不是封了将军,怎么回来了?难不成……他是犯了什么错,被北王赶出军队了?”又有人关注点,则是在这上面。他一句话,几乎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对啊,现在战事正吃紧,军队四处征兵,渐闻要是好好的,怎么会回乡呢?”“那就一定是犯了错被赶回来了!就是不知道……他犯的错大不大?会不会牵连到咱们……咱们可都是小户庄稼人,吃不起什么牵连怪罪啊!”有人说着,缩了缩脖子。他这么一说,大家神色都慌了起来。他们都是一辈子老老实实种地的庄稼人,哪里敢惹上这样要命的事情?顿时,大家看着赖氏的目光中,惶恐里带着点怒意!要是苏渐闻真在军队里犯了什么事,牵连到村子里的人,他们谁也不会饶过苏家的人!老村长听得也是一脸严厉,眉宇深锁,目光更是锐利的盯住赖氏,语气咄咄逼人:“老三媳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赶紧说出个一二三来!”赖氏心中冷笑。这群白眼狼!昨晚上喝酒吃肉的时候,那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不过,对于这些质问,她也早有准备,此时胸有成竹的往前走了一步,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二伯,大伙儿,事情是这样的。大伙儿都想岔了!渐闻的确没有封什么将军,可他也没有犯什么错!昨天夜里,是两位军中的壮汉送他回来的,那两位兄弟一直喊渐闻是参军——参军大家可能不知道是什么,其实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官职!”一听是官职,大家又竖起了耳朵。赖氏扫了一眼众人认真而又期待的神情,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打仗不能靠蛮力,得靠智计!参军就是关乎智计,参谋军事,制定打仗的策略,是对北王来说很重要的谋臣!”她这么一番解释,众人目光里又是一阵羡慕的光芒闪动。老村长则是与荣有焉的夸奖道:“毕竟是我们老苏家的孩子!能得到北王的看重,还是因为渐闻有本事!”“不错不错!”“是啊,我早就说过了,渐闻打小就聪明!”“你看看你刚刚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渐闻要不是这什么参军!谋臣!北王能派人送他回来?”众人纷纷附和着老村长的话之余,开始批评之前那个猜测苏渐闻犯了错的人。然而这人却梗着脖子不认错:“那他要真这么厉害,北王为什么放他回来?他不是他犯了错?谁不知道最近一次北王打仗,是打输了的!”他这么一说,大家又沉默了。老村长的眉头再次锁起来。见此,赖氏就又顺势解释道:“如果是因为闻儿的谋略,而导致打仗打输,那我相信北王不会送他回来,而会直接刺死!毕竟这可是军机重事,唯有一死谢罪,才算是能够对得起战争中死去的将士!”“可是没有!北王并未赐死闻儿,这说明那场大战的失败,并非是闻儿的错!”赖氏掷地有声,努力为苏渐闻开脱那些猜测嫌疑。“就算这样,那你倒是说说,你儿子为什么被北王送回来?他这么厉害,岂不是应该得到北王的重用才是?”这人继续咄咄逼人的逼问赖氏。宋青衣从屋子里走出来,刚要开口告诉赖氏茶泡好了,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再一抬眼看到说话的是谁,差点脚腕一软的摔倒!文秀才!她吓得脸色惨白,双手扶住门框才得以稳住身形!只见那说话质问赖氏的年轻男子,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骨架清瘦,面容斯文俊美,只是眉宇间透着一股冷峭的刻薄与尖锐,大大的破坏了他那种腹有诗书的文气,反而显得很有些尖酸、不好相与。文清波。前世,就是他出谋划策,和宋青怜设计了一出捉奸,害她被沉了塘!再后来……又是他用计和宋青怜一起气死了赖氏,夺走了苏家的家产!文秀才,文清波,这个人和宋青怜一起,织构了宋青衣前世一生的噩梦!不论是宋青衣做了多少年的鬼,只要一想起这个人,就仍旧觉得尤为的可怕,整个人更是如堕深窟一般,周身只有无尽的冰冷、绝望……镇定!镇定!这是来生!这是来生!宋青衣努力地平息自己紧张的情绪,不断地给自己壮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做了几十年鬼,且又重生掌握了一切先机的人了!难道还怕斗不过一个如今羽翼未丰、尚仅仅只空有一腔念头的落魄秀才?没错,文秀才这时候过的还十分落魄呢!他家是村里有名的破落户,生母和阿爹为了他读书,砸锅卖铁倾尽所有,即使得了急症都不舍得花钱治病,活生生被病给熬死的!而文秀才,可以说是眼睁睁的看着父母死去。这样的人,他的一颗心,怎么可能会不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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