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雷让他的脚步停住,血刃悬在半空中,随时可能落到下去。眼前的那团红色是那么的小,藏匿在红色下面的她远比想象中还要小。刀刃下的她竟是一动不动,无声无息。还真是个傻女!胸口的愤恨越燃越炽,抖动手腕,劈向喜布。
一声呵斥,剑停住。前来的贵妇数落几句,便走了。
她,缓缓地明白,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游戏,倒在血泊里的丫环永远都不会醒来。
屋子安静下来,他在昏睡。
她,开始真实的恐惧,畏缩在床榻的一偶,不住地瑟瑟发抖。她,不敢大声哭泣,害怕发出的响动引起他的注意,再次招致来灾祸。
不知道过去多久,又来了人。大概是他的随身小奴。“王爷,九夫人好像不大好了,是不是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良久,他发出幽幽声。“一个野种,傻女而已,是死是活又能怎样!”
朦胧间,冰冷的话让周身抖得更烈。她暗暗发誓定要他为这话付出代价。
因为惊吓,高热到晕厥,陪伴着她的只有八具尸首。
后半夜,王府指派来一个丫环。丫环叫佩可,年纪和她差不多。尖叫声惊醒她。她气息奄奄,望着屋子。红烛燃尽,横七竖八的尸首在半明半暗里尤其阴森。
她们本能地抱在一起,紧紧地缩成团。
她病得厉害。
佩可摸到滚烫的她,慌忙跑出屋子喊人。哪里有人?又跑出院子喊,哪里有人理睬?佩可刚被买进王府,不认识几个人,也不认得路,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又是一道圣旨。端王恣意妄行,藐视君威,褫夺七珠,废黜封号,前往渭西,守陵三年,悔其行,思其过。
那夜,如果失手刺死她,就不是去守皇陵,恐怕,他会被直接赐死。这样恰恰是太后所希望的。
所以,她只是诱杀他的饵。
三年,他始终想不明白。母妃深受宠爱,父皇有意让他继承大位,怎么皇兄就成了君王?太后膝下无子,皇兄不曾寄养在中宫。他们何时勾连在一起,何以篡夺皇位?
他的骄傲,他的自负,造成九年前的血流成河。意志在自责中消磨,锐气在难过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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