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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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2/2)
    “如果我问不出来呢?”

    弥荼心里想的是,只要我杀了你,不怕他不开口。但是想了想还是压下了这个威胁。

    “我给你时间。”

    梵尘瑾盘腿在无牙的面前坐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认得他。

    而且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所以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才会那样难受。

    “能说话么?”

    他咿咿呀呀的一顿,梵尘瑾往四下一看,立刻就看到了有纸有笔,看来准备很齐全了。

    “告诉我为什么要跟踪镜王。”

    她将纸笔推了过去。

    无牙表很狰狞,握住笔杆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

    他正要落笔,梵尘瑾却突然将手掌放在了他的笔下挡住了纸。

    无牙勉强抬起一只眼睛去看她的时候,发现了梵尘瑾很坚决的摇了摇头,然后用下巴指了指一堵空墙的方向。

    无牙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隔墙有耳。

    恐怕他一落笔,还没等她看完就会有人冲进来弄死他,不弄死也弄废了。

    梵尘瑾指了指笔,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比划了一个自尽的手势。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

    狰狞的表上出现了一丝错愕,梵尘瑾立刻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俯下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一会儿我大声问你,就动手。不许犹豫。”

    虽然她不记得了,但她还是那个阁主,那个与非门最暗杀凌厉的纵琴阁主人。

    无牙手指用力一推,将笔峰捻去,然后横握只有笔杆的笔。

    “为了活命很多人愿意杀人,你只需要说出来。说!”

    话音一落无牙就猛地飞扑上去,用笔杆的一头刺向了梵尘瑾的肩膀,他迟疑了片刻,注意到梵尘瑾用力的一点头。

    他就猛地刺穿下去。

    “啊——!!!”疼,那是锥心刺目的疼。

    立刻就有人冲了进来。

    无牙一手抓起了梵尘瑾挡在前,一手用正在滴血的笔杆对准了她的眼睛。

    “无牙!”弥荼幽幽的从暗处走了出来,“你不会动手的。她是你的阁主,是收养你的人。就算她不记得,也一辈子是你的阁主。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

    无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迟疑着,手颤抖的更厉害。

    梵尘瑾目光始终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弥荼。

    她看到了弥荼将手伸到了背后,但是无牙没有看到。

    无牙现在不是弥荼的对手。

    弥荼是个一出手就能置人于死地的悍将。

    “不要——”

    梵尘瑾飞挡住了那一柄横空而出的匕首。

    匕首十分的小巧,两端坚硬。

    匕首直接兑入了她的口。

    “姐姐!”

    无牙愣住了,手一松开,她呼啦滑落到地上。

    弥荼神色也惊了。

    他飞快的冲过来一脚踢在了无牙的脑门上。

    无牙撞在墙上晕倒过去。

    “梵、梵尘瑾……”那一刻弥荼从心底里不知所措了,“来人!来人——给我找大夫!慢着……偷偷的去找!”

    不能让梵箬篱知道。

    吸进第一口气的时候他最后的念头就是,不能让梵箬篱知道。

    他会杀了他的。

    如果杀不死他,他会先杀了自己再设计害死他的!

    梵箬篱就是那样一个人。

    看起来风淡云轻,看起来什么都不入眼,可是他紧紧护住的东西是谁都动不得的。

    他护着的人永远比他自己更重要。

    他开始庆幸,自己将梵尘瑾带过来的时候并没有人发现……不!除了那个孩子……

    翡华再次看到那只面具的时候笑了起来,她已经见过一次了。

    不害怕了。

    她认识了!

    于是伸出手去摘那个面具。

    那个面具人却先自己摘了下来。

    是个女子?

    翡华摇晃着小脑袋,不对不对,那个面具鬼不是个女子。

    女子嘴角扬起笑容,眼底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翡华开始向后退去,女子却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脖子,用力的一拧……

    “长公主走了?什么叫长公主走了!走去哪里了?”

    梵箬篱简直被府里的一群家将蠢哭。

    这么些个人怎么会连一个病弱的女子都看不见?莫不是都瞎了吧!

    但是她屋子里很干净,收拾的一尘不染。

    非但一尘不染,能带走的也都带走了。

    剩下的衣物整齐的叠放在一起,就像是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似的。

    “那孩子也不见了?”

    “是的……还、还有……”

    “什么?”

    “马车。”

    “没留下只言片语么?”

    “有、有一个侍女说听到长公主提起要亲自送那个小女娃回家……”

    “侍女?哪个侍女,把侍女找来。”

    “不、不记得了。”

    “废物。”

    梵箬篱觉得奇怪,深深的奇怪,阿姐不是不信他的人。

    就算担心那个小丫头准备亲自送她去苍城也好歹应该知会他一声吧。

    这悄无声息的走的煞是诡异。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证明她是自己走的。

    没有任何的挣扎的痕迹。

    院子里的脚印也只有她一个人走出去的。

    至于那个孩子……或许真的是被抱出去的吧。

    “你们出去找!”

    “是。已经在找了。”

    国主府的院子里,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侍女一脸悠闲的走过花园边。

    “喂!死丫头,叫的就是你!”

    一个年长的嬷嬷正巧路过,见到这侍女不仅面生,而且走的四平八稳不像个仆人倒像个主子。

    “你哪个屋里的?”

    “长公主屋里的。”

    嬷嬷沉默了片刻,长公主那屋里确实许多生面孔,但这丫头着实怪异,“你叫什么?”

    “我说了我叫什么你能认识?”

    “你先说出来我听听!”

    “我叫长灯。”

    嬷嬷又开始思索起来,“不对啊,府里头没记得有叫长灯的丫头嘛……你说你是……唉?!人呢?死丫头!别让我再看到你!”

    看着嬷嬷走远了长灯纵一跃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从脸上轻巧的一撕,又立刻换上了一张全新的面孔。

    “放心,那张脸你的确是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了。”

    有时候易容时间长了她会盯着铜镜或者水面发怔,会短暂的忘记自己是谁。

    她不仅可以与一个见过几次面的人易容的一模一样,甚至说话、语气、举止、姿态也惟妙惟肖。

    这就是她的天赋异禀,也正由于这样的天赋异禀让她在父亲面前独宠多年。

    与百无一用的双生弟弟相比,她觉得其实家族只要有她一个人就够了。

    她一个人就有千面。

    她一个人就能独挡一切。

    然而当父亲在朝野之中受到重压的时候,她瞬间意识到原来她能做的事那么少。

    白帝不喜欢父亲,白帝一直处心积虑要推倒国师,为了推倒国师他甚至不惜牺牲自的利益。

    父亲急需一场胜利证明自己。

    所以才会有了全力以赴协助长兄弥荼的现状。

    与她相比显然长存与弥荼的感更亲厚些。

    长存甚至不耻下问的跟随着弥荼准备学打仗了。

    “愚蠢!就知道靠武力的男人。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乘……”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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