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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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真假夫人
    梵尘瑾听到阁主两个字的时候以为听错了。

    直到见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有多熟悉呢,就是与她自己的脸一模一样。

    梵尘瑾笑了,“长灯,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你又何必易容成我。”

    逍遥长灯慢慢的撕开了面具,面具底下又是一张面具。

    她有无数张面具,她可以变成任何一个她想要变成的人。

    在与非门中有三大主阁,掌琴、纵琴、守琴之外还有各种暗阁。

    但并非每一个暗阁都有阁主的。

    见到长灯撕下来的第二张脸时,梵尘瑾面上若无其事的笑笑,心底里却一阵错愕。

    原来东桑从来没有放过北央,东桑的人不仅潜入了西荒众多部落,北央也不例外。

    “梵尘瑾,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我记得。你是一个男孩子,叫做管幼,经常跟在沐涯泊的边。”

    长灯有些欣然的点了点头,似乎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你为何要刺杀小爷?”

    “因为那个人太麻烦了。”长灯的语调十分的轻松,就好像在聊一件毫无关系的事,“而且显然他比他父亲更难对付。我们不喜欢这样的守在苍筑关边。我们喜欢,温和的,怕死的……”

    “北央地域辽阔,民风强悍,不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

    “但如果北央人知道了他们的帝王根本不是皇室血脉,就不会再效忠帝王了。”

    “东桑人不也如此么。”

    长灯很惊讶的看向梵尘瑾,看了好一会儿才笑了出来,“我早就对父亲说过,那只老狐狸不值得相信。”

    “狐狼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好彼此信任的。”

    长灯与梵尘瑾不同,长灯对她的父亲多少还是存在着崇拜的,不能接受有人当面诋毁她的父亲。

    但是她也看出来梵尘瑾是故意这么说激怒她,一个人一旦愤怒起来就容易思虑不周,她不愿意在梵尘瑾面前师父防备。

    “难道你不好奇我把你抓来的目的么?”

    梵尘瑾其实真没有什么好奇的,“你兄弟已经试过了,你还非要再试一次。”

    长灯沉思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梵尘瑾话里讽刺的意味,长存曾在覆霜城以她的命威胁司幻莲,最终却被攻破若不是弥荼及时赶到相救,恐怕长存就要做人阶下囚了。

    对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长灯是深有感慨。

    他一直都是个心直坦率的家伙,这也正是他的致命弱点。

    父亲许多事不得不瞒着他,就是怕他担不过心里的负罪感。

    可是长灯却没有丝毫的负罪感,父亲也常常感叹,同样一母双胎,却偏偏是女孩子更加果断锋利,儿子却软弱了许多。

    而在长灯看来软弱的不仅仅只有长存,还有他们的兄长,逍遥弥荼。

    长灯悄悄的扭头掩手,片刻后又恢复了与梵尘瑾一模一样的容貌,连苍白病弱的状态都一样。

    “小爷,你可愿为了我与南陵联手消灭西荒的蛮强部落,为我前朝复仇?”

    梵尘瑾一震,那话虽不是她说出来的,却与她的口气分毫不差。

    “逍遥长灯,你想做什么?”

    对方却莞尔一笑,笑容里一丝悲凉与淡漠竟又如此熟悉。

    那之后的几天,梵尘瑾就被人关在一处安静的宅院里。

    每有人进出,也无人见识她,但是她就是走不出那个宅院。

    长灯经常坐在一角的房顶上看着她。

    看着她吃饭,看着她睡觉,看着她若有所思。

    梵尘瑾心里着急,她知道无牙和蓝蝶一定在外面疯了似的找她。

    可是她也知道长灯的手段,她能够在沐涯泊边蛰伏这么就,一定有她的门道。

    而且掌琴阁多年来收集了北央内外无数不为人知的报,不知道她到底掌握了多少。

    这天夜晚梵尘瑾睡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觉得子寒冷的不停发抖,于是起去给暖炉加火炭。

    可是走到屋子中就看到了一个人影飘过,开始以为自己眼花,可是听到对方喊了一声,“夫人!”

    梵尘瑾神色一凌,“蓝蝶?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蓝蝶顿了一下,“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有问题。”

    “长灯?”

    “她是长灯?”

    “你不知道她是长灯?”

    蓝蝶摇头,“她易容成你,已经在我和无牙边待了两天了。”

    梵尘瑾大惊失色,怪不得这两天只有快入夜的时候才见到长灯,白天的时候几乎不怎么看到她。

    “可是她行为奇奇怪怪的,于是我和无牙起了疑心。我们问她的所有话她都对答如流,但是总觉得不对劲。所以我就整夜守着她。果然看她睡下后又起来了,于是一路跟了过来这里。”

    “那无牙呢?”

    “无牙在外头,我带你出去。”

    蓝蝶拽了一下,梵尘瑾却没有动。

    蓝蝶看着她,眼底里充满不解。

    “夫人,你不走?”

    “蓝蝶,古琴学会了么?”

    “古琴……不是早就会了么。”

    梵尘瑾叹了口气,蓝蝶也跟着叹了口气。

    于是梵尘瑾就在边重新坐了下来。

    蓝蝶犹豫了片刻后走到窗台边挑亮了油灯,也跟着坐了下来。

    “怎么,一眼就看穿了?”

    是啊。一眼就看穿了。

    梵尘瑾上只穿着屋内的衣服,可是蓝蝶却拽着她就往外走。

    蓝蝶是受过阿巫言传教的,每回出门前就会替她裹上厚厚的外袍。

    而且长灯一口一个夫人叫的未免太恭谨了一些。

    蓝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下人,所以私下对梵尘瑾的态度并不恭谨。

    甚至有一丝冒犯。

    她应该已经招到了蓝蝶和无牙,但是没有把握能够瞒过他们俩,于是悄悄的跟踪他们然后回来试探梵尘瑾。

    “长灯,他们两个都是纵琴阁的杀手。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回到苍城,而他们两个却一个不在了,你以为小爷会信你?”

    “哦?你已经猜到我准备杀了他们了?”

    “既然瞒不过他们,又怎么能留着他们。”

    长灯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怒色,她感到深深的不甘心。

    从小她就是万人眼中的天之女,她不喜欢被人看穿的感觉。

    可是梵尘瑾却总是喜欢让人觉得她什么都看穿了对方。

    “梵尘瑾,你真的很讨人厌。如果不是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我杀你的心都有了。”

    “你不妨留着我,后对付小爷的时候有用。”

    “嘿,你倒是很自信,你觉得自己在司幻莲眼中到底是什么?你不是他的第一个妻室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妻室。我听说他如今边又有了其他的女人,你的处境迟早会跟英花蝉一样,最后成为一个怨妇。”

    梵尘瑾不喜欢人提到英花蝉。

    英花蝉是一个悲剧的人,但她的悲剧却是由于深所致,她并没有大错的地方,不过是芳心错付了一个人。

    想到英花蝉的时候,她会有一丝隐匿的愧疚,不知道原因从何而起。

    “你知道么梵尘瑾,其实你是与司幻莲很想象的人。但是我父亲说过,夫妻之间阳相调,相互弥补才是最好的,而不需要太过相似,有时候越了解一个人内心会越无法靠近。”

    ……

    梵尘瑾听到声响的时候急忙向门口跑去,可是却已经有人冲了进来,将她绑了起来,口鼻罩住。

    她很快视线模糊起来。

    最后的一眼看到的是无牙和蓝蝶。

    两人一鲜血淋漓,可是却没有一滴血是他们自己的。

    难得两人如此步调一致,彼此背脊相抵,便是四面八方而来的敌人都无法接近他们。

    蓝蝶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无牙,记得纵琴阁的心法么?”

    “记得。”

    “这个时候就不必客气……”

    两人面色沉下,手中双刃倒握,足尖点地临空而起,周全环旋转之际四面刀锋猎过,无一人幸免。

    宅院里的人都是江湖高手,都没有见过如此不计生死之杀招,纷纷看傻了眼。

    纵琴阁杀式其实只适用于个人对敌,单打独斗所向披靡,然而以一敌多却未必上算。

    蓝蝶压声轻音道,“我拖住他们,你去后院里找,夫人一定在这里。”

    无牙不同意,“我拖住他们,你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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