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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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谋女之爱(2/2)

    怎么的他们就总是一副自己比她高贵了许多的表。

    “活该你摔着。”

    无牙本来扶的好好的,突然一撤手。

    青鸟一个重心不稳重新倒在了地上。

    这一回摔的比头一次还重。

    立刻嘤嘤嘤了起来。

    哭声把梵尘瑾和兵及都引来了。

    青鸟一看兵及过来了,立刻扑到了他的面前。

    手掌还在冰面上蹭了些伤口。

    兵及到底心疼她,赶紧把人搂抱了起来。

    “这么冷的天坐地上干什么。”

    青鸟在兵及怀里扭啊扭的,扭得兵及心痒痒。

    随即眼神还一挑一挑的逗弄着无牙。

    无牙心思直接,根本不懂迂回,直接就说了,“她自己不看路,摔了怎么的还赖人啊。”

    青鸟立刻又嘤嘤嘤了起来,“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摔了。我才不敢赖无牙哥哥不扶我……”

    这话里有话,话外有音的。

    无牙听着就来气。

    刚要上前争执起来,就被梵尘瑾一手拦住了。

    “我走的乏了,我们回去吧。”

    无牙瞪了一眼青鸟,心有不甘的跟着梵尘瑾往内院里走。

    “……那死丫头,简直不知好歹!”

    无牙一背过就嘀咕起来,

    看到院子里正在晾草药的阿巫前辈,立刻手不停的上前去帮忙。

    于是阿巫前辈就听了那后半句。

    “哪个死丫头呀,惹得我们无牙不高兴了?”

    “青鸟咯。兵及也真是的,找来个不知道是丫头还是主子的。放院子里膈应谁呢。”

    阿巫也叹了口气。

    刚才那碎嘴的丫头说了些啥,她还没跟梵尘瑾抱怨呢。

    “也是。毕竟是人家的府邸。”

    无牙一听,有戏!

    “姐姐,我们是不是让大哥帮忙另找个住处呀?反正现在小爷也入城了,总要有个地方可以一起住下吧。”

    梵尘瑾看了他一眼,“你跟顺夕早就背地里找好了吧。”

    “这……不是不是!绝对没有。”

    “在哪儿呢?带我去瞧瞧。”

    “得了!立刻走?”

    “不装了?”

    “……姐姐!”

    顺夕找的地儿还倒不错,清幽门外碎雪山。

    门前有一条冻住的小溪。

    梵尘瑾见了那背山面水的房子就觉得喜欢。

    “这一处原本就是与非门的地契,后来都收在了沐涯泊手中。沐涯泊倒下后归了央帝。”

    顺夕解释的很清楚。

    其实地就是跟央帝借的。

    “小央帝是个明白人!”无牙简单粗暴的总结了一句。

    央帝谡本初讨好梵尘瑾的心思已经路人皆知了。

    不仅送地,送房,送车,还送了十几个家丁过来。

    贴上的门楣是南陵府。

    这无心看看便也罢了,仔细看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司幻莲和梵箬篱入城已经两了。

    也没见央帝召见,就搁在了那城东的迎来楼里头。

    看着是好茶好水伺候着。

    梵箬篱打听到了梵尘瑾的住处,便私下找了过来。

    梵箬篱此刻看着更精瘦了,人也显得风霜了许多。

    “阿姐!”

    屋里没有外人,梵箬篱径直跪伏在长姐面前。

    “起来。你是南陵之尊,岂可随意下跪。”

    “阿篱知道,是因为阿姐在皇宫替南陵求,所以央帝和朝廷才减免了南陵国的纳贡,而且对南陵不再重兵看守。”

    梵尘瑾倒像显得不在意似的。

    “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阿篱你听着,无论北央待你好也罢,不好也罢,你总是要记得靠人不如靠己。无论如何不能再走回南陵的老路。”

    “我明白!阿姐你放心,我正在国内大举练兵,并倚重南陵武将之后,削弱文臣的口舌之厉。不会再向以前那样,仍由文人指手画脚。”

    “但你也要小心,切莫矫枉过正。”

    “我会小心!对了阿姐,小爷与我一道入城。”

    “我听说了。”

    “可……小爷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梵箬篱仔细观察着梵尘瑾的表,她的表总是隐藏的很好。

    但面对着自己亲弟弟的时候,那层戒备就淡了一些。

    “阿姐,还有一件事,想要与你做主。”

    “什么事?”

    “我与淬鸢的婚事。”

    “啊?”

    淬鸢是她送了到梵箬篱边。

    她是个靠得住的门徒,功夫也不弱。

    但是心底柔软,对于纵琴阁来说或许是个废棋,但是作为侍女却是她最大的优点。

    她很好,非常的好。

    可是在一国之主面前,是不是……显得太过轻了。

    “阿姐觉得不好?”

    “不是不好。只是,你现在是南陵国的国主了。南陵国后,不是普通什么人能够当的。”

    梵箬篱微微冷了一冷。

    这话谁说他都能听的,唯独连梵尘瑾都这么说他心里就难受。

    “阿姐当初将淬鸢留在我边,是为了什么?”

    “为了保护你。”

    “只是为了保护我?”

    梵尘瑾叹息一声,“当时我体内释魂琴反噬,朝不保夕。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边的门徒众多但是能信任的也只有一个淬鸢,只有将她留给你,我才好方向啊。”

    听到梵尘瑾亲口说出自己姓名堪忧,连她自己都不确信还能活着,梵箬篱心底压的沉沉的痛。

    “阿姐。”

    “阿姐知道你有许多的不愿意。阿姐也明白你并不在乎国主之位的心思。你与小爷都是那么想像的人。你们心有戚戚,却别有天堂。可是生不逢时,既然临危受命就不得不将路子继续走下去。”

    阿姐一直都是护着他的人。

    阿爹才是迫使他的人。

    可是听着眼前阿姐的话,梵箬篱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以为阿爹又回来了。

    只是阿爹换了一副口气,阿爹变得通达理了些。

    “所以阿姐的意思是,我不该娶淬鸢。她只能永远做我边的影卫,却不该给她名分?”

    “你可以娶她,但是她不适合做南陵国的国后。南陵国的国后,该留给更有利的人。”

    “更……有利?”

    梵箬篱怎么也没料到阿姐会如此坦言相向。

    “作为国主,我只能迎娶那些大臣之女,只能迎娶国臣之女,亦或他国将侯之女了是吧。”

    “或许等你见到北央央帝后,会有些启发。”

    梵箬篱目光清澈,他瞬间听明白了。

    这就是央帝召请他入城的原因么。

    是为了与他联姻?

    “阿姐,我只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你与小爷之间,是感在先?还是利益在先?”

    梵尘瑾后退了一步,按住了口。

    “你与小爷之间定是有感的。在西荒的时候,你不顾阿爹之命,不肯背叛北央不肯叛苍城,为的就是司幻莲。阿爹要将你接回南陵的时候,司幻莲举兵相抵,誓不奉还。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那只是真意切?那只是不离不弃?只是生死相依?”

    “原来不是么。”

    “是。又不是。”

    “我不明白。”

    梵尘瑾默默的侧过了脸,不再看着他。

    “有些事,你会慢慢明白。可是在你明白之前,你却必须按照自己意志之外的方法行走。我与小爷,我是欠了他许多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们的阿娘,所以哪怕他无与我,我也不会背叛他。可是有些东西不是光有分就能够维持的,只有分的那是昙花一现,纵然美丽却永远都留不住。所以我必须与谋,我必须辅他敛收天下。我与他之间的分或许会淡去,但是我为他做的,这一辈子哪怕下一辈子都不会消散。这就是在我眼中所谓的意义。你大抵要觉得阿姐冷漠绝,其实不是的,我从小受阿爹影响。已经根深蒂固。在我眼里,那便是最深的……”

    梵尘瑾从来都没有对他说的那样深刻过。

    那样无奈过。

    她不是不司小爷,而是她的——与别人不一样。

    她没有办法像别的女子那样。

    男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男人做什么都会无理由支持。

    男人便是天,便是主。

    她会做的事只是一步步的在他边添砖加瓦。

    待他一朝登高望远,她就是他脚下最深最稳的那颗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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