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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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有恃(2/2)

    “扶我去沉忆王宫里。”

    宫瓷也不多问,连连点头。

    凡音看了她一眼,大抵猜到正是谡复霖令她过来的。

    走到半路的时候凡音彻底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经在陌生的卧榻上,她的边坐着一个人。

    “醒了?”

    “沉忆王。”

    “你到底是怎么伤的如此重?”

    凡音支起紧张的看着他,“你请了太医?”

    “我当然没有那样傻去请了太医。是我这里有母后以前留下的宫婢,曾是医女出。她说你体内周正已大乱,活不过半年?”

    “医者多唬人之言。”看来离开西荒以后她确实调理的不当,本来阿巫所言的时还有整一年呢。

    “沉忆王是怎么知道我有难的?”

    “央帝要杀了你?”

    凡音默然以对。她万万没有想到谡毕渊心思已经狠到如此地步。那与她先前所认识的六皇子已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果然帝位是很可怕的东西,它能吞噬人心,让人在不自已中迷失本。

    ……

    谡毕渊独自坐在冰冷的书房之中,周围一片暗,他连暖炉都没有叫人点上。

    他感觉到冷,全的冷。

    太后宫里的婢女刚刚离去,母后命人做了长圆,是小时候逢年过节才会偷偷做给他吃的点心。

    可是他一口都吃不下,那是小时候仅有的美好记忆之一,他不想轻易的被母后亲手毁掉。

    曾经什么都替他着想,什么都以他为先,甚至为了保护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母后,如今却真正大变了一个人。

    母后每次请他过去吃点心,亦或是派人送来点心,背后居然有怀有各种各样的目的。

    或者是这个舅舅有求于他,或者是那个二叔公为子谋职。他是央帝,却成了他们眼中卖官的商贩。

    他一次次的提醒母亲,自己的帝位来之不易,自己的政权至今未巩固。

    他手中无兵无将无心腹之人,连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皇后,还必须动用国库去外面请来江湖盲流。

    这样的帝王无异于火上烤冰,底随时都会穿的。

    他开始感到深深的怀疑,当年的父亲夺位称帝的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太后到——”

    外院里传来了通报声,谡毕渊这才凝聚回眼眸的焦点。

    慢慢的起点亮了肘边的烛火。

    太后径自推门进来了。以前的母亲是去任何地方都会怯懦的等候在门外,直到通报完的宫人回请。

    若是没有得到主人首肯,她是哪里都不敢踏入半步的。

    可现在的母后……她已经走到了央帝的面前,看着内昏暗的烛火不皱起了眉。

    随意的摆了摆手,令后的宫女将盘子上的长圆放下,然后去拨亮了烛火。

    “让人来请陛下去吃,陛下怎的不去?还要我这个做母后的亲自给陛下送来。”

    “不想吃。”

    太后忍了忍,把其余人都打发走了。

    “渊儿,你这又是怎么了?”

    央帝带了一丝负气的抬起头来,“母后啊!孩儿与您说了多少次了,不能让舅舅们继续与圭羊公对着干了。”

    太后也是一脸的委屈,“什么叫对着干。你的舅舅们哪个不是为了你好。圭羊公趾高气扬,以前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大家都忍了,现在你才是央帝,他居然还以为可以骑到我们家头上……”

    “他就是可以骑在你家头上!”

    呵!

    这是什么口气?

    太后忍不住往后倒退一步,子虚浮仿佛站立不稳。一手支撑在边的桌沿上。

    “你家?在陛下的眼中,你的舅舅都不是与你一家的?他们以前就看不起我们母子,也没有能力帮助后宫里的我。可是现在,我儿子称帝了,我还不得不去讨好他们,让他们为朝廷卖命。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母亲的话让毕渊感到惭愧,但他也不愿继续忍让。

    哪怕母后的心是好的,依然还向着自己,可是母亲的妇人之仁做出的决策都是错误的,偏离了始终。

    “我不需要他们。我不需要你的家人。母后我再说一次,圭羊公母亲是孩儿最大的倚靠,谁都不能动他。”

    “你信一个外人也不信你母亲的娘家人?”

    “母后!”

    “就像根本无视我的反对,你也非要让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进入你的后宫一样。既然如此,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走。我走就是了!我回我的银尘山去,继续闭我的关去。”

    “母亲啊,您到底在说什么!”

    “那个沐凡音,那个一无是处的皇后。她为你的后宫到底做了什么?人人都在说,陛下那是供养着一个祖宗,她在后宫享着比我更好的寝,无所作为,肆意出入,别对我说什么她是先帝暗阁元老。我就想问陛下,你就真那么在乎她?”

    太后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番话直击了毕渊的痛处。

    他对沐凡音处处忍让,百般讨好,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与非门最后一个阁主,她维系着央帝与与非门余部最后的羁绊。

    他知道沐凡音的力量,他知道她可以真正做些什么,他希望她是心甘愿效忠于他的。

    他希望自己可以从司幻莲的手中夺走她。

    他与司幻莲之间原本是不应该有仇有恨的,可是看着那个也应该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小王爷,一个根本不入籍的小王爷,如今成为了驸马,如今手握兵权,甚至将先帝到了不得不妥协的地步。

    连百里明月言语之中也总是偏向他的。

    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他?为什么他的边有那么多的人心里想着念着护着的都是他。

    而自己边只有母亲,只有一个处处依赖自己,连想帮忙都没有办法好好帮的母后。

    “母后。皇后是沐氏的人,沐氏是北央历朝历代央帝的最后一手牌,是央帝的眼,是央帝的耳,是央帝利爪。作为没有兄弟同胞手足的帝王之说,暗阁就是保全他命的所有。难道你要我抛弃暗阁?”

    “可是先帝也没有将暗阁的女人带回边呀!他甚至还给筑南王赐了婚……”

    “就是因为先帝的自负和愚蠢!难道母后您还不能明白吗?北央帝王的暗阁已经倒塌了。已经不再忠心耿耿于帝王了。我就必须要变,要重新拉拢这些人。让他们回到皇庭,回到央帝的边。为此我不得不推翻祖训,不得不顺应人心,不得不讨好巴结权臣。”

    太后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的小小的孩儿,什么话都不会说的孩子。在他父皇面前总是吓得瑟瑟发抖,明明烂熟于心的功课也会忘得一干二净而无法表现得体。

    六皇子谡毕渊不是不努力,也不是不聪明,他或许不是众多皇子中最聪明的一个却绝对不是愚蠢的那个。

    可是他却永远无法讨人欢心。为他唯一的母亲,她一直心疼他,怜悯他,因为他继承了自己上不好的那一部分,而舍弃了他父皇上杀伐果决的那一部分。

    可是眼前的央帝已经不再是了。

    原来他父亲的那一部分并没有真正从他体内消失,而是因为小时候的懦弱被掩盖了。

    “渊儿,你真的能够应付那些人吗?”

    “就算我应付不了,也必须应付。因为我是北央的帝王。”

    哪怕父皇不看好他,皇不宠他,大臣都以观望的姿态等着看他出糗。

    他依然是高高在上一言九鼎的央帝。

    “好,好!你有这份决心,母后就安心了。以后母后再也不会掺和你的事。既然你认为那些舅舅们帮不上你,那我也不再去求他们了,至少我们母子的心要连在一根绳上。”

    “孩儿谢过母后体谅。母后以后也千万别再提回银尘山的事吧!母后别让孩儿背负上不孝的罪过。”

    母子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各自在外受尽了苦头,回到寝宫以后抱头痛哭。

    虽然谁都安慰不了谁,却知道拥有彼此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宽慰。

    “对了渊儿,你的皇后呢?我怎么好几没有见到她。”

    “她……出宫了。”

    “不对吧。听宫女说,似乎在宫内见到过皇后的影,飞檐走壁的……”

    “母后还有一事求你了,以后皇后的事请别再管了!”

    太后的表肃穆了起来,“毕渊,你是不是真心实意喜欢上了那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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