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库里,原本今日黄掌柜来店就是要谈此事的。”被召来得伙计看着脸上蒙着厚厚口罩,穿着白大衣的“首长”,心里暗暗惶恐,心道这是大宋有什么要紧的人物死了么?穿白衣也就罢了,连脸都要遮起来,这风俗奇!
“哪个刘掌柜?”
“就是东山居的刘德山刘掌柜,专跑南北货长途买卖的,小店的皮货就是从他手里买来得……”
林默天立刻命令防疫大队出动把刘德山和他接触过的人都隔离起来。不仅是他,这几天来过兴福山货行的人全部要隔离起来。
“隔离人员立刻移送检疫隔离区。兴福山货行消毒后封闭,严禁任何人出入,库存皮货密封后运往流花桥焚毁。”
他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伙计目瞪口呆,顿时懵了,问道:“首长!小的们这是犯了什么王法啊!小店可是犯法的事从来不做,倒垃圾都是倒在筐子里的……”
“你们店里已经被传疫了!”林默天冷冷道,“你还是自求多福,没被染上吧。”
说罢他赶紧去找林佰光,要他立刻安排人封锁兴福山货行和东山居。
“刘德山?!”林佰光大吃一惊,问道。
“是。”林默天诧异,难道林佰光认识他?
“他是我们的供应商之一”林佰光说,“他常年往来南北,贩卖货物。我知道他是因为联勤从他手里买了大量的皮子…”
“这些皮子呢?”这下林默天可真急了。因为联勤买得皮子,一部分运到香港制作军需用品,一部分直接运回临高去加工成工业用和民用产品,用途极其广泛。
要是皮张里夹杂着带有鼠疫杆菌的跳蚤,在香港、临高或是华南军中传播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最近的都运香港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林佰光在广州协调各方面的关系,什么事情都知道,“按照你的九天潜伏期的理论,如果有问题香港的军需工厂和物流中心早就应该爆发了。”
“那就好。”林默天只觉得出了一身冷汗,“虽说如此,他的产业也得封闭消毒。”
“他的产业简单,只一个码头货栈和东山居号货船这船还是我们香港造船厂造得。”
从兴福山货行被封开始,广州整个防疫隔离措施正式开始了。
刘德山刚回家不久,他家就被防疫大队包围了,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全家老小连着仆役都被带了出来,宣布“隔离检疫”。
他本人则被带到了林默天面前。
“你最近有没有辽东贩卖过皮张到广州?”
“有!有!”刘德山心里直犯嘀咕,自己贩卖皮张是洪元老的指示,并没有什么犯法的地方啊,“皮子是我到旅顺进得,另外从天津卫亦进了一部分。”
他原想说自己原不做这皮革的买卖,都是洪元老的意思。但是再一想,难保他们元老之间有什么芥蒂,自己随便一说,反倒把两边都得罪了。便改口道:“首长们不是需要买皮子吗?”
林默天又问道:“兴福号的水獭皮可是从你手中买得?”
刘德山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澳洲人出过告示,工商业联合会的人开会的时候也说过,从北面进来的皮货不许私卖,必须全部卖给澳洲人。这兴福号自己有出洋的渠道,从辽东弄来的水獭皮、貂皮卖给红毛人,一翻手就是十几倍的利。这掌柜知道自己去北边办皮货,多次要他夹带私货刘德山贪图那点好处,便私下卖了不少货给他。
这元老张口就问,显见是抵赖不过了,他只得道:“正是小的的货。”
“元老院三令五申,皮货为元老院统制的货物,不许私下买卖!你好大的胆子!”林默天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拍着桌子痛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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