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乃孔圣人六十二世孙,属息陬户。”丁启睿应道,“其人名孔闻謤,字观我,天启二年进士。”
“其先后任礼部行人司主事,礼部郎中之职,现任分守河西道整饬延安庆阳兵备按察使一职。”
“当初在鄜州为义军所破,退守延安。其后延安又破,为义军所获,关押在城内大牢之中。”
“等到我到达延安清理刑狱,这才发现此人。”
“如今我已经擅自做主,先将此人释放出来,安置在府中,正要请示舜王如何处置妥当。”
“分守河西道整饬延安庆阳兵备按察使?”张顺闻言一愣,随即不由大喜。
这个职务其实就是兵备道,俗称兵备副使,其主要职权是管理辖区内卫所的兵备、训练、粮草等一应事务。
而这个河西道副使孔闻謤正是负责庆阳、延安两地的军务之人,难怪这丁启睿主动向自己提及延安府耕地之事。
“做的不错!”张顺不由赞赏道,“不知那孔先生如今何在?速带我前去见他。”
孔圣人之后?
虽然前世有“贼来降贼,洋来降洋”的“美名”,但是这块招牌在士林之中也算得上好使,无论如何也要利用一番。
“那孔闻謤正在臣府中,我这就喊他过来!”丁启睿闻言不由笑道。
“好!”
不多时,果然在丁启睿带领下,一个年方四旬之人博带峨冠,施施然走了进来。
“罪人孔闻謤见过舜王殿下!”孔闻謤一见当面年轻人,不由连忙拜道。
“各为其主,何罪之有?”张顺连忙将他扶了起来,不由哈哈笑道,“先生乃圣人之后,不知何以教我?”
“圣人之道,非我所能尽知也。以吾浅见,不过仁礼二字。”孔闻謤不由自谦道。
“仁者上之德也,礼者别尊卑也。”
“尊卑既分,上下明矣。上下分明,则上施其仁,下守其礼,各司其职,天下定矣!”
本来张顺也就客套客套,不曾想此人居然还这能讲出一番道理来。
礼是什么,仁又是什么没想到居然被这孔闻謤三言两语说透彻了。
礼是用来约束下位者,仁是用来约束上位者,完美!
当然,至于什么叫仁,什么叫礼,那还不是上位者说了算?
张顺闻言不由笑道:“真圣人之道也,今始知矣。”
“今有庆阳、延安及绥德等卫,无礼于我,何以讨之?”
那河西道兵备副使孔闻謤闻言不由愣住了,自己刚刚谏言了一番,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拉虎皮扯大旗而已,如何敢逆了张顺的心思?
孔闻謤不由连忙道:“庆阳、延安及绥德等卫早已败坏,不堪大任,不知舜王为何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若舜王有问,罪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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