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老奸巨猾”,张顺只道这老山长如何狡猾,也在自己预料之中。他哪里想到这厮就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居然像真的一般,演了半天戏给自己看。
也幸好他那弟子“堂长”黄德清“图样图森破”,才暴露了他本来面目。
不过,张顺也没有打算追究此事。用人之道,使其长,避其短。此人虽然老奸巨猾,好在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更何况此人又是这七十余人学子的山长,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打了杀了,未免失了这些人才的心。更何况此人已久年老体衰,说不定哪天就蹬腿去了,自己又何必做这个恶人呢?
一念至此,张顺便笑道:“既然如此,还是有劳德清为我书写几份文书,递与府城。”
说是文书,其实这本来就是属于半公半私的勾当,也不适合拿来公开说道。
所以,那左冷禅也就拿出这三位公文,让黄德清模仿着写了三份书信。
张顺亲自对比了一下笔迹,发现还真有八九分相似,若非专门对比,哪怕是熟人也很难分辨出来两者之间的区别。
特别是不但形似,而且十分神似。三份书信,三种字体风格,端的厉害。
由于是当场写就,张顺又亲自检查了一番,没有找到其中有什么暗语隐词,这才放心下来。
这书信已经有了,至于请愿的万言书和前去情愿的百姓倒也好找。那赵鲤子本就是孟津人氏,黄守才又在偃师很有威望,此事交付给赵鲤子处理便是。
话说那孙推府自从担任了推官以来,向来秉持“法则刑也,不可擅用,唯上,唯利”的原则。
他为人圆滑,素来喜欢“一团和气”,但凡有人递了状子,动辄便和稀泥了事。
当初巡抚樊尚燝要他捉了“河神”黄守才? 处他一个“勾结匪类? 以至祸及河南诸府”的大罪。
他权衡利弊,心道:不怕官就怕管? 更何况巡抚樊尚燝既是官又是官? 我岂能抹了他的面子。虽说那黄守才名声虽盛,却无甚实力? 但等落入我手,只能任我拿捏。
两相权衡? 孙推官便上了巡抚樊尚燝的贼船? 一边下令捉拿那:“河神”黄守才,一边派人去寻那黄守才的罪证。
也算那黄守才手脚干净,虽然遗弃在河里许多船只,就是没能抓到直接证据。
孙推府派人去偃师抓了渔夫舟子来问? 都推说“前几天天气突变? 寒风凛冽,不意吹走了船只,至今未曾寻得。不意竟在此处,感谢官老爷帮忙找回!”
孙推府知道这话就是胡说八道,那些渔夫舟子当然也知道这是胡说八道。可是“河神”黄守才毕竟名声太大? 不像普通平民百姓,找个由头屈打成招便是。
若是反过来被他抓住了把柄? 说不得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
好容易孙推府把人也抓到手了? 还找到了可以作为证据的一锭官银。结果巡抚樊尚燝被革职查办了,孙推府简直是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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