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蔡楠的奏对,北凉只有剩下不到十万部队,而离阳的两辽边军,足足有三十万之多。
赵篆说出此话,背后之意不言而喻。
赵篆看向两淮经略使
韩林,「韩林,这一年多辛苦你了。」
韩林这一年多来执掌两淮,编练兵马,剪除西楚对此地的渗透,保障漕运畅通,保住离阳最重要的赋税之地。
这位两淮经略使,较之在京城任职时,皮肤黝黑了几分,人也瘦了不少。气质也由儒雅变得有几分粗犷。
韩林躬身惶恐道:「微臣有负圣恩!」
赵篆笑道:「保障漕运畅通,能为我朝每年提供数以百万石的漕粮,已是大功一件。」
韩林凭借此功,未来足以重返中枢,入驻内阁。
赵篆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一般,说出了北凉南下靖安道的事情,「说起漕运,朕听说徐凤年去了南方,想必此时的他,正在为如何将运河上那百万石漕粮运回北凉而头疼吧。」
言下之意,这位离阳天子丝毫不将这百万石漕粮放入眼中。
此言一出,不少大臣附和的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年轻皇帝云淡风轻地说道:「仅仅为了这些个漕粮,这位新任北凉王便不惜以身犯险,行此忤逆朝廷之举。这些漕粮本来就归北凉,却费了这般大费周章,如此眼界,北凉由此人领导,不足为惧。」
评价完北凉王,脸上始终挂着自信笑容的离阳皇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那百万石漕粮对离阳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年轻皇帝的几番话,一扫朝廷上低沉气氛。
年轻皇帝手指轻抚御座扶手上的云纹,开金口道:「下去之后,让户部拟个章程出来,送到养神殿。前些年存在两淮的漕粮,分两批运入京城与辽东。地方上若遇到些许阻力,该拿拿,该抓抓。一定要优先保证今年的京城供应与辽饷。」
说道这里,赵篆瞥了眼朝堂上与三名离阳赵氏同姓之人。
三人心头一颤。
这些年,常山郡王府与燕国公府逐渐退出在漕运。
分润的利润,早就摊薄地忽略不计。
真正称得上国仓硕鼠的存在,正是这三位与国同姓的赵家宗室。
光是这半年来得保底分红,每家就有两百五十万两银子。
皇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平时对他们所做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就算了。
若是在这种时候还敢有伸手,就别怪他这个皇帝不讲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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