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脚上那么大两颗浑圆无暇的南珠,竟用来缀鞋面,真是暴殄天物啊。”
“这新嫁娘也不知行了几辈子的善,竟能有这样体面的时候……”
“听闻是卫国公妹妹呢,你说若是卫国公女儿出嫁,又会是如何的场面?”
“卫国公只得一嫡妻,连圣人赐的妾室都给拒了,那位嫡妻又只得了一子一女,这排场怎么也不该比妹妹小啊……”
“你可别说,听闻卫国公疼爱女儿是出了名的,这在元家军可都不是秘密,传说早两年,他便已心心念念要给女儿攒嫁妆了。”
“你竟连这事都知道?”
“内人的娘家侄儿前几日被召进了元家军……”
“听闻元家军那考核可是极为严格的,你那侄儿竟能进了那里,想见也是不凡……”
这边的话题慢慢被扯到了别处,而在花轿之内的元宝珠却是听着外面一道道的惊叹声,想起了自己的前半生,心里波澜起伏。
她自小便得她爹娘疼爱,家中有什么也都是紧着她来。
虽也不曾过过太苦的日子,但要说过得好,却是绝对没有的。
否则也不至于将那床盖了两年的被子看得那样重,甚至还在侄女刚进家门时,给她摆那样的脸色。
想到此,元宝珠轻轻喟叹一声。
也就是侄女不与她计较,不仅救了她一命,还让她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在族人还在喝着野菜粟米粥时,他们家就已吃上了香甜的稻米饭。
人家还穿着破旧的麻布衣服时,他们已是穿上了绫罗。
族中的那些姐妹还不知道头面为何物时,她就有了不止一套的金银玉饰。
这些全是靠着她家的侄女,今日她出嫁,本该是高兴的,可一想到这般离了家,便涌出了无穷的不舍。
她不知前路会如何,只知道,侄女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恐怕永生都难以忘怀。
……
这日里,元珉之脚不沾地地忙活了整日。
也寻不到机会与元令辰说话,只翌日一大早,元令辰去吃朝食时,见着元珉之早已端坐在了那里。
除了他,同样面色凝重的便是沈氏,想来前一晚,二人已是通过了气。
陈氏和元锦安不明所以,见着他们这般,忍不住询问:“是出了何事吗?”
“圣人看中了元令芨……”
陈氏大惊:“什么?”
元锦安也心下一沉:“当真?”
元珉之沉着脸点头。
陈氏更加不解了:“可圣人是如何见着元令芨的?”
“他昨日白龙鱼服入了府,无意间看到了迷路的令芨。”
这事严格说起来倒还真怪不得元令芨,虽然她进国公府的确有自己的小心思,可圣人那样的存在她是万万不敢宵想的,她能想的也就是林仲山那边迎亲的某些小郎,想着借此与人搭上关系。
可元令辰看她看得紧,别说是搭话,只要是靠近他们,都有侍女在一边提点,她即便再厚的脸皮也无法继续了。
只好歇了那个心思。
这日一大早,她已打算老老实实跟着族人回上元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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