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皱皱眉:“莫非你们这铺子还是看人下菜碟?我若是寻常人家,还不能看了?”
“这倒不是,只我们东家原先便已交待过,务必要问上一问,您若要看,自然是看得的。”
元令辰其实进来前,已对锦绣坊的东家有了些猜测。
此时见伙计问起,便也问他:“你们东家可是姓宋?”
伙计眼前一亮:“您是……”
“我们是卫国公府的。”
这话果然让这伙计心下大喜,只他还未来得及答话,一旁正与人说话的管事便惊喜地走了过来。
“原来是卫国公府的女眷,还请雅室一叙……”
沈氏看了眼元令辰,见她点头,才对着管事道:“烦请带路。”
“这边请。”那人伸手一引,将她们带进了雅室。
待侍女上了茶水,才叙起了话。
“这批鲛绡纱,一共才有两匹,我们东家原就交待过,要留给卫国公府的。”
“为何要特意留给我们?”
“这事东家并不曾明言,只指名了卫国公府若有女眷前来,便将鲛绡纱卖了。”
“我们若是不来呢。”
“那便不卖了。”
“若是如此,这鲛绡纱……”沈氏正想说鲛绡纱不要了,却听得元令辰开了口。
“你们东家可还留了什么话?”
那管事自袖中取出一封信:“您看了便知。”
元令辰将信收了,却没有当众打开看,对沈氏道:“娘,这鲛绡纱您若是喜欢,便买了吧。”
此时她已确定了,这东西是宋青衡的手笔,只她想不通他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总不能是为了让人给她送封信吧?
沈氏犹豫了片刻,终于点点头:“劳烦管事将料子送至国公府。”
鲛绡纱价格昂贵,她们出门也不曾带上那么多银钱,只能让他们将东西送上门,再结算银钱。
这本也是如今惯用的交易规则,可这管事却是摇了摇头:“东家说这两匹鲛绡纱只要价十两,您自取走便是。”
沈氏又看向元令辰:“这……”
“先拿走吧。”她不知道宋青衡到底意欲何为,但说恶意是不会有的。
她能想到的,也约莫是他想借此给她一个人情,往后再次交易时,倒省了还她人情的心思。
宋青衡若是知道她这样的想法,恐怕是要大喊冤枉。
这事要怪也只能怪元令辰太厉害,让某些人想献殷勤都寻不到机会。
只好借着交易的缘由,想方设法地给她送点东西。
真要认真论起来,云梦山哪里会缺了赈灾的钱粮?
但这事又怎好对元令辰直言?以至于让她误会了他们真实的意图。
却说沈氏带着元令辰与元宝珠一道出了门,迎面却遇上了一个容长脸的女子。
看着二十出头的年岁,容貌还算出挑,可眼中偶尔冒出的阴厉之色却让整个人的容貌逊色了几分。
两边人擦肩而过时,看到沈氏身后的伙计捧珍宝一样捧着的两匹料子,这料子上面本是覆着红绸,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可那人还是脚步顿了顿,将人拦了下来:“这可是鲛绡纱?”
也不怪她这样怀疑,这锦绣坊的伙计,什么好料子没见过?唯一能让他这样小心对待的,也就是这个素来有价无市的鲛绡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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