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连嫁衣是何时何人送入府中的都不知道。
更不提还放在她伺候的主子院里,这怎么看都是不信任她这个贴身侍女,否则这样的事她为何是现在才知?
她咬了咬舌尖,压下心中不满,故作平静地垂下头:“女郎,有何事吩咐?”
“原听你说,曾在京中大族中做过侍女,想来这嫁衣应当难不倒你吧?”
“是。”
白露只以为她们是不知如何穿戴,这才找上她,心里还是有些自得的。
想着她们也不过是运气好,一朝成了人上人,论起见识,还不如她一个侍女。
再一想到元令辰在她面前摆的谱,便更多了几分不屑。
若是异地而处,对一个比自己有见地的侍女,她定当会以礼相待,平日里也该多些赏赐笼络,哪会这般不冷不热的,也着实不识趣了些。
白露心不在焉地过去,就近看到那件嫁衣时,更是心中不平。
这样的好物,竟是便宜了这个大字都不识的泥腿子。
便是给她都比让她们糟蹋了的好。
她的心中已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对元令辰露出一抹奉承的笑:“女郎,这般精致的嫁衣,整个京都都寻不出第二件呢,却不知是从何处购得?”
她家中是戚家世仆,自小便送到了戚家女郎身边服侍,京中最好的那几个绣娘,她几乎都知道。
没有一个能有这样的绣工,这定然是一个隐世的绣工,也不知元家人是走了什么运?
元令辰冷淡地看她一眼:“你在原先的主家莫非不曾学过规矩?”
白露委屈地垂下头:“奴婢原先伺候的女郎素来和善,有事从不瞒着奴婢。”
若是原先,她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只如今她知道,元家人就是农户出身,整个元府,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帮元宝珠穿嫁衣的。
元宝珠婚期将近,她料定她们不会对她发难。
若能因此拿捏住她们,那往后这元家后宅,还能有她的几分地位。
至于元令辰会不会因此发落于她,她倒不曾想过。
毕竟她们要在京城立足,也少不了她的提携。似她这般有见识的侍女,在京中也不是时时能见的。
她的心思几乎都挂在了脸上,尽被元令辰看在眼里:“你既认为我为人不够和善,这里也不用你伺候了,你这便出去,叫苏荷,迎夏进来。”
白露错愕地抬头:“女郎,她们可没见过这样规制的嫁衣,一个不慎,弄坏了可如何是好?”
元宝珠也皱起了眉,不耐烦地冷声道:“叫你出去就出去。”
白露心里不服,到底还是转身走了,想着苏荷迎夏素来不中用,迟早还要求到她头上。
她并不知道,自己出去之后,原本一脸怒色元宝珠又露出了些笑意。
“婵儿,可是故意为之?”
“为何这样说?”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