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站满了前来围观的群众,各大酒楼上也挤得水泄不通,在军士的注视下窃窃议论着三房的这门喜事。
“他都说了不喜繁文缛节、一切从简,还闹得满城风雨……”丁若羽见有不少目光朝站在门口的她们三人望来,赶忙缩了回去,将小门紧紧合上。
回到房中,她除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看着铜镜里那张平平无奇的熟悉面容,心中泛起疑惑。
他为何不直接给了解药,让她变回原来的模样?反而用这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看出端倪来的面具?
难道……成婚后,她还要再回炎国?
国不可一日无君,巫教也不能缺了教主。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姜国,到时候,她也得同他一起回去。
听妙言娘子说,这段时间李韫留在家里的日子比以往一整年加起来还要长。
掌心微微发出金光,敷在脸颊上,消去因长时间戴着面具接触不到空气而造成的红肿。
很快,肌肤恢复过来,她用冷水洗了洗脸,擦上离泓替她做的面霜,又重新将面具戴好。
院外喜鹊叽叽喳喳,像是在预示着这一年的好兆头。
念气和功力都已相继复原,比起之前还提升了不少,丁若羽也不再想东想西,在屋里闷了片刻便去院子里听楼雪弹琴。
接连几日都是艳阳天,婚期前一日下午,楼雪还预测第二天一定也是大太阳,到了傍晚,院里就起了一阵阴嗖嗖的寒风。
“可千万千万别变天啊!”楼雪双手合十地祈求上苍,那模样比新娘看起来都要着急。
因为第二日要提前准备,晚间众人皆歇得很早。
丁若羽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梦里忽然有人叫了她一声。
“谁?”她惊道,眼前漆黑朦胧一片,根本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但是很快,她便发觉仍在梦中,虽清醒地置身梦外,却看见另一个自己倒在一片密林内,浑身的伤,腿上还扎了一支箭。
密林内有踩到枯枝后发出的脆响,她清晰地听见另一个自己在问:“谁?”
一名背着药筐的小童从树后钻了出来,望着她摇头晃脑:“姑娘这伤太严重了,得叫先生来才能救你。”
“先生?”地上的白衣女子缓缓挪动身躯,忍着身上的伤坐起身,靠在半截树墩旁。
“就是教我们习字的先生。”小童扶了扶背后的筐,又道,“对了,他还精通医术,一定能帮上姑娘的。”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对小童温和地笑道:“你过来。”
小童不明所以地靠近,随后一道紫烟缠上了他的手腕。
“姑娘这是作甚?”小童甩了甩手,那道紫烟却一直缠着他,怎么也挥不散。
“带他来这里,别耍花招,否则一辈子也休想解开这道禁制。”白衣女子依旧挂着那抹轻柔的微笑。
小童扔下药筐,看魔鬼似的看着她,倒退三四步后转身飞跑下山。
“这么横?”不远处有人声响起,白衣女子缓缓将眼睁开一线,无力地靠在树旁,看到小童在前蹦蹦跳跳,身后跟着个破衣草鞋的道士,方才那声音正是他发出来的。
道士走近了,蹲在她身边,提起她一只手道:“她这没有脉相,早就死了。”
“那怎么办呀先生?”小童跳脚道,“我手上的东西……”
“开!”道士念了个诀,瞬间破解掉那道简单的禁制。
“小虎,带着你的药回家,”道士拍了拍孩子的脑袋,“先生还要为这位姑娘下葬,死人脏,回去后记得洗手。”
“好的,先生!”小虎很是听话,背起药筐就活蹦乱跳地下山了。
那道士见他走远了才转过身来,推了推白衣女子道:“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下禁制,您可真卑鄙。”
“要么救要么杀,哪来那么多废话。”白衣女子转过头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道士笑了一声,从她腰间取下一块令牌,在手心掂了掂道:“杀天界的贵人,我一介乡野村夫,可没那么大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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