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羽低吼一声,仰倒在地毯上,纸张纷纷扬扬飘了一地。
镇魔塔内,躺着吕夫人的圆台四周,围着吕贤达、楼雪等一行人。
圆台上的透明结界如气泡破碎般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消失得无影无踪。
离泓提着装有溶化后魔核的瓷瓶走来,让众人退开两三步,抽出把手指长的小刀,以火系术法烧了烧刀刃,划开吕夫人的头皮。
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开始了,楼雪急忙拽着吕贤达背过身去,怕他看清这血腥一幕后脾气上来坏了大事。
老吕却赶开她,责备她闹腾,瞪着双牛眼伸长了脖子继续去看。
倒入溶液后,离泓设下法阵,控制着溶液到达指定部位,飞快地被吸收溶解。等这一切结束后,他又重新将吕夫人的头部缝合,掌心金芒闪烁,不一会儿那些刀疤也已然痊愈。
“不出意外,明日便可醒来。”苏织端来水盆,他净了手后对吕贤达道。
从始至终楼雪都没敢回头看一眼,听到他这么说,才松了口气转过身来,露出喜悦的笑容。
“太好了!楼姑娘,你果然说话算话!”段红烛也高兴得叫了起来。
她本是不信会有人能救回吕夫人的。
宗明泽却始终静默地笑着看着他们,这时候上前了两步,冲离泓拱手行礼道:“谢过巫皇大恩。”
“什么?”两道惊呼,吕贤达和段红烛面面相觑,差点跳了起来。
离泓扫了他们一眼,对宗明泽道:“不必。”
段红烛急匆匆凑到楼雪耳边小声道:“巫皇?我没听错吧!你师兄居然是巫教的头子?”
“我有说过他不是么?”楼雪狡诈地笑道。
“那……我和老吕一开始还给他甩脸色看了,他会不会怪罪我们?”她越是笑,段红烛心里就越慌。
楼雪抱着手臂笑嘻嘻道:“他若是想怪罪,就不会去救吕夫人了。”
段红烛讷讷地点头,却还是始终放心不下,不停用眼角余光去看离泓,生怕他突然翻脸不认人。
“小红你这么瞅人,眼睛酸不酸?”结果却被吕贤达损了一句。
“李韫,这儿有我们守着,不会出什么乱子的。”楼雪上前了两步道,“小徒儿那边,你是不是该去看看了?”
离泓望着她,轻声道:“原来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
阴雨绵绵、冷风呼啸,祥云城城门处的守卫却在风雨中纹丝不动地伫立着,严查每个进出来往的人。
出城之人的身份更是详细盘问,离泓在城门外晃了一圈,撑着伞去了别处。
等到夜间雨停时,他已进了城。城中小巷空无一人,连最繁华的花街都被先前的雨水及来往跑动的官兵弄得灯火晦暗、无心经营。
此番光景,定是煜国太子派了人在到处搜查丁若羽的下落。
离泓嗅着这条街上雨水也淋不尽的脂粉气味直蹙眉,快步赶往其中一处幽暗的胡同。
过去了好几日,听锦娘说城中的搜查并未松懈,反而又添加了一批人,誓要将整座祥云城都翻个遍。
每日她送下来的伙食都比在死士营中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丁若羽却日渐消瘦,在这地下密室里闷久了,更是连话也不想说。
先前下了许久的雨,即使在地下,亦能听到哗哗的水流声。此时终于停了下来,锦娘也收拾好碗筷回去了,她便再次翻开那一垛手稿,也不细看,只是坐在桌边唉声叹气。
静谧的室内,突然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外面启动了机关。
丁若羽一惊而起,循着声响悄悄靠近,来到雕花木床后方。
后方那堵看不出丝毫裂隙的墙,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一个半身都被雨淋湿了的陌生男子。
那人看到立在墙边的丁若羽后很明显被吓了一大跳,后退了半步,又突然冲进来,生怕她乱叫般用力捂住她的嘴,飞起一脚将墙壁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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