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肆虐的边境小城中,多出一支几十人的驼队。他们早已丢弃身上煜国兵将的盔甲,装扮成普通商队,寻到沙地里的住民借了一队骆驼,向着炎国内部的城镇不紧不慢赶去。
赤云殿内,离泓接到消息,望着空荡荡的大殿中跪着的煜国守兵道:“你轻易地背叛了自家太子,还告诉我这些,是想要得到什么?”
那守兵叩头道:“小的在军中立下过不少功,却始终得不到重视,还被其他人抢了名声,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只想另觅明主,以尽绵薄之力。”
“既然如此,你还是回去吧,我手底下不缺人。”离泓不感兴趣道,招来了南宫忆,命他将仓库中新一批装入瓷瓶的解药取出,晚些时候分发给黑曜殿和红莲殿的死士们。
“巫皇陛下!”那守兵仍未放弃,趴伏在地上道,“小的还有一事未来得及禀报!”
“说。”离泓打发走南宫忆,不冷不热道。
那守兵跪在地上,窸窸窣窣向前快速挪了几步,靠近后才道:“我们太子,近期已得到了解药的方子,是故传讯给我等,让我们偷偷来炎国接他。”
进了天罗殿后,死士们各方面的功法也都提升到了不容小觑的地步,变得极难控制。对此,巫教一贯的方法是逼着他们服下有毒却能提升一部分功力的丹药,一个月后发作,而解药则每月都会定时发下,服用解药后,会再次拿到新的毒丸。
毒丸的方子经常更换,但大体总是那几味药随机混合的。在离泓上位后,不知是忘了调制新药还是有别的目的,那份每月到手的毒丸从外表上看一直都没变过。
趁此机会,有人竟已制成了解药。
离泓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对他道:“这件事无关紧要。你回去,老老实实护送你们太子回祥云城,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他说完转身回了内堂,代替他出来的是苏织,已摆出了赶人的架势。
那守兵唯唯诺诺地退下了,出了赤云殿十数里,狠狠顿足啐了一声“疯子”。
炎国新上任的巫皇,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长那样的一张脸,仅仅为了好看?
迎面行来一辆马车,车厢巨大,配了八匹马,一路招摇地向他来时的方向而去。
路上行人不自觉让开一条宽敞大道。
“这西炎国别的地方荒凉得像个看不到边的坟场,烈火城却热闹得似装了三个祥云城的人……”吕贤达头一回来到烈火城城中闹市,不由感慨万千。
楼雪也叹道:“我师兄常年不回姜国,乐不思蜀,也是有道理的。”
她一回眸,瞧见宗明泽坐在那微微笑着,便绷住了脸道:“怎么,宗小公子有话说?”
“楼姐姐的师兄不回姜国,怕是另有原因。”他的笑容这时候就透出了几分狡黠来。
楼雪默然不语,不多时,马车停靠,她第一个跳下车去。
紧跟着,段红烛也出来了,笑嘻嘻挽着她随侍卫入殿,见南宫忆在廊下候着,花枝招展地同他打了声招呼。
“收敛点,别一看到男人就这么激动!”楼雪忙拽住她,面露嫌弃之色,“要知道,你的年纪都能当他娘了……”
“当娘?”段红烛狠狠推开她,指着她鼻子怒道,“你不识数的么?姑奶奶今年才二十八,那小子怎么说也十七八了,难不成本姑娘十岁就能生娃?”
“两位姐姐都别相互置气了,巫皇还等着呢。”听她们越说越扯,宗明泽赶紧挡在中间,提醒着大局为重。
四人都是飞快地整了整衣冠后才踏入殿门,转去内堂,只看到离泓在主位上候着,身后的黑衣少女一言不发地上前给他们倒茶。
“怎么是你?”老吕不满道,“你们巫皇呢?”
“苏织,药拿上来。”离泓懒得理他,叫苏织端来即将要发给死士们的解药和毒丸的样本。
“我救吕夫人,确实还有一事想要拜托诸位。”离泓将装了药的小盒子推到吕贤达面前道,“这种程度的毒,换你来分解,大致需要多久?”
吕贤达捏着毒丸仔细嗅了嗅,不屑一顾地哼道:“最多不超过十日,此药的成分、解药的制作,都能给你写出来!”
离泓点了点头,让苏织收拾了盒子后道:“我想拜托各位,今日扮成巫教的人随南宫忆去训练营,将这两批药分发下去。”
地下训练场的黑曜殿地宫中,弱水取来了伤药和绷带,一圈一圈缠绕在丁若羽手臂处一条深深的创口上。
“为何会伤成这样?”她不顾对方皱紧的眉头,粗鲁地包扎着,半天才将血止住。
“技不如人……”丁若羽原本没多痛,被她反复折磨后却痛得直抽气,连话都说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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