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小公子,”朱乾冷冷笑道,“听说你鲜少与人过招,因而大多数人不清楚你的路数。你们青龙阁虽以枪法出名,而我却知道你是靠着一身气功来闯荡江湖的,竟能让不明就里的人以为,你不用兵刃仅凭双手都可让那些对手落败。”
“朱教主知道的真不少。”宗明泽摇着折扇笑容平静,一点也没有被他嘲讽的语气激怒。待对方缓缓拉开架势后,折扇一合,同他挥下的剑交织在了一起。
绕开锋利的剑刃,扇骨直刺向朱乾胸膛,同时爆开一股强大的气劲,隔着几寸的距离弹射到他身上,将他向后砸开好几步,连干燥坚硬的土地上都留下了几个深深的脚印。
宗明泽一击击中后也倒退了三步,忍不住喷出口血来。方才那一招看着简单,实则用尽了他毕生所学,连自己都被反震的力道打出内伤,不得不吐出淤血。
再看朱乾,胸膛凹陷,不知断裂了多少根肋骨。他垂着头毫无动静地立在那里,几息后,突然伸手入肉,一根一根将那些断骨接回了原位。
“这怎么会……”宗明泽脸上褪去最后一层血色,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被毁了大半的五脏六腑犹如妖怪般重新长出,掌心也多了些汗来。
丁若羽再次看到他那可怕的恢复力,想到了被炸为血雨后还能重新变回原样的流焰,忽然明白过来,低喊道:“他是魔族,只有魔族,才会有这样恐怖的复原能力!”
宗明泽抹去下巴上的血,握拳道:“我不信他身上没有破绽!万物皆会生老病死,这世上根本没有不死的存在。”
丁若羽知他说得在理,可是她对所谓的魔族根本不怎么了解,一时半会间也无法找出对方的弱点。
那次面对流焰,她宛如被谁牢牢控制着,浑身披满金色铠甲似的念力,才将其重创。她尝试催动了一下,掌心的金色漩涡仍旧薄弱得犹如不存在一般。
身侧,一粒绯红的小球飞快地划出道弧线,极为准确地落入朱乾尚未恢复完全的胸前空洞中。
“砰!”
一声巨响,朱乾只剩下竖在地上的两条腿,上半身已完全消失,连衣服都被炸成了飞灰。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刚刚打出火药的吕贤达大声吼道,催着众人打马离开。
楼雪抹掉嘴唇上涂得青紫的染料,也不继续假装中毒了,抢过朱乾的马,一行五骑如离弦的箭一般向烈火城方向驰骋而去。
“老吕,你不是说火药都用完了?”段红烛直至此刻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内兜的补丁漏了,掉了一粒在腰带里……”吕贤达扶着吕夫人,没命似的策马狂奔,声音都快要被风盖住了。
丁若羽暗道侥幸,未行多远,前方出现了数十名红斗篷,当先一人带着木头面具,正是闻讯赶来的南宫忆。
“主子在镇魔塔。”他的声音隔着面具传出来,简短有力,引他们向烈火城西郊而去。
“帮主那边怎么办?”段红烛高度紧张的精神松弛下来,这两天发生的事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她立时就有了许多不解之处。
前方南宫忆头也不回道:“主子会处理,不用多虑。”
“小兄弟,”段红烛赶着马上前道,“多谢小兄弟及时相助,不知如何称呼?”
丁若羽看到他似乎僵了一下,顿了顿方道:“南宫忆。”
“南宫?”段红烛面上表情突然间复杂得难以形容,“南宫小哥,从在大漠时起,就是你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
“什么大漠?”南宫忆被她问得一头雾水。
“咳咳……”楼雪尴尬地咳了两声,成功引起她的注意后道,“什么南宫家的人虎视眈眈、环伺在侧,都是我们师徒俩随口说说用来唬人的。”
“那突袭而来的蛇,是当地常见的一种沙漠腹蛇,”丁若羽也接着道,“这蛇吃的是沙蜥,喜欢躲在沙里,受惊后会做出攻击的举动,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不熟悉的人,以为是驯蛇师捣的鬼。”
“那后来怎么还出现了南宫家的毒针?”段红烛看着楼雪完好无损精力充沛的模样,又是一怔。
楼雪抬袖掩嘴,动作十分优雅,笑声却极大:“我这小徒儿既已画好了轮廓,便由我来替她上上色。南宫家除了玩蛇以外,玩暗器也算一绝,尤其是喂了毒的金针。我这一中毒,你们帮主就更慌了,以为南宫世家的人真的紧跟在身后。”
“逼得他不得不放弃原来的想法催着入城,只要一进城,楼姐姐的这位徒弟就能联系上巫教的人,尽快得到援手。”宗明泽随后解释道,“朱帮主明知进到城内各处都有巫教教徒,却又实在害怕南宫氏暗中下手,两权相较,最终决定先甩掉跟踪者,再在城郊无人处与我们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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