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郁飞琼完全没看懂她面上故意挤出来的奸笑。
“昨夜巧儿突然跑了出去,夜不归宿的,今儿你俩又一起过来,说说看,是不是这样那样了?”幽兰虽是女儿身,说起下流话一点也不逊色。
郁飞琼神色一凛,转向身边的少女。
“龌龊。”丁若羽夹了根青菜放进嘴里,看都不看他们二人,“我去了弱水护法府上,一大群巫教教徒可以作证。”
幽兰尴尬地打着哈哈,给她添了几块红烧肉,不停地叫她多吃点。
听她这么说,郁飞琼也松了一口气。
即便被明确地拒绝过,他还是不肯将她从心底里放下。世上或许会有很多比她更好的女子,却再不会有第二个她。
她是自来到西炎国后,第一个给了他希望的人。
次日天明,丁若羽早早来到黑曜殿地宫,见郁飞琼进来后就来到他身旁,呆在他身边,一刻也不离。
她在以此举来激怒某个人,使其沉不住气,忍不住出手来对付她,最终露出马脚。
两人练了半日,来到休息区,丁若羽便体贴地上前帮郁飞琼擦汗,使得他心里头好一阵受宠若惊。
“你还记不记得唐春景的话?”她靠在他耳边道,“有人向他透露了我的行踪,我猜此人就在黑曜殿之中。”
“是谁?”郁飞琼也想过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根本猜不出有谁会想害她。
“等着吧,她很快就受不了了。”丁若羽讥诮地笑道,从某些角度看去,他们二人像是紧紧靠在了一块儿。
郁飞琼不解地看着她,认识她越久,就越发觉得看不透她。或许一直以来她真正吸引他的地方,就在于这份神秘感?
他伸手,将她散乱的鬓发轻柔拨到耳后。
“你真聪明,都不用慢慢解释了,继续配合我。”丁若羽笑道,原本寡淡的五官此刻多了些飞扬的神采。
原来她是想和他做一场戏。
郁飞琼微笑着点头,内心蔓延开一片苦涩。
为什么这一切不能是真的……
休息够了,两人又腻在一起,仿佛挥出去的一招一式都充满了绵绵情意,连原本有问题想请教丁若羽的寸心都不好意思打断他们,站在旁边傻傻看了片刻后,实在受不了,转身走出好远,自己练自己的去了。
大殿角落,壁灯照不到的地方,一抹小小的身影攥紧了拳头,眼中的憎恨都快化作泪水滴了出来。
“你们这般招摇、肆无忌惮,不怕遭雷劈的?”尖利刺耳,粗俗难听,闭着眼都知道,是幽兰被他们大胆的举动给吸引过来了。
这女子,嘴里从来没吐出过什么好听的话。
丁若羽一阵头痛,虽说她口无遮拦惯了,大多也都是无心之语,但听起来总是让人不舒服的。她不想理会,郁飞琼却接道:“不怕。”
“可是我怕,”幽兰说着,一边捂了嘴,做出牙疼的动作,“太甜了,太齁了,老娘牙齿不保!”
她这么一掺和,扇风点火的,将本来不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也给招过来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然后三三两两交头接耳,面带慈祥笑容。
也不算坏,只是日后澄清起来会多点麻烦。丁若羽想,牵着郁飞琼手掌晃了晃,撒娇道:“方才有一招我没看清楚,能不能再教我一遍?”
这又娇又嗲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幽兰真的开始牙痛了,捂着脸逃离。这一幕另她大开眼界,重新认识了丁若羽,代价是一个时辰内再也不想跟她交流。
郁飞琼脸上一红,愣愣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演得过了?”丁若羽突然正色,小声问。
“没、没有,还好……”郁飞琼终于透过一口气来,他第一次知道,女孩子温柔起来也会让人吃不消。
黑曜殿中他们二人本就时常走在一起,诸人也暗中默认了他们是一对,尽管很多人都弄不明白郁飞琼的审美。
在这严苛残酷的死士营中,大部分人都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态度,难得见到一对有情人,也是乐见其成的。
他们看不到未来,却能将美好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
梆子声响起,少年死士们也各自散开。郁飞琼收好兵刃,牵着丁若羽,刻意地从众人身边高调走过。
“哈哈哈……”幽兰的大笑从旁边传来,她大步上前狠狠拍了一下郁飞琼的脊背,又跳到丁若羽身畔道,“要是被对那小子芳心暗许的小姑娘们瞧见了,可真够你喝一壶的!”
这么句不经大脑考虑的玩笑话,说得丁若羽心神一晃,差点又要去揣测她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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