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偏要带头上阵,臣拦不住……”侍卫说着,便有人用担架抬着燕祺来到大殿,已是奄奄一息。
他这副模样,即使是最好的御医来也无济于事了,燕龙行痛苦地合上眼。不一会儿,又有人来报,四皇子带兵前来救驾。
燕龙行回过神来,脸上的痛苦也缓和过来,派人传令,太子战死,新封燕祀为太子。他从未想过要让这个儿子继承大统,而今情势所迫,不得不降下旨意,让他能更加忠心。
领旨后,燕祀派亲信知会了埋伏在聚雷塔附近的姜成桦,说自己这边快要成了。
聚雷塔最顶层中,对立着巫皇和大祭司岁寒。两人看似在对峙,实则已经动了手。双方都是风系,开始时一些互相的试探,几乎看不出来。
直到一炷香后,两人身上都出现了一道道血痕。塔顶被气劲掀开,露出漆黑的夜空,二人避开碎落的砖瓦,发出的术法也渐渐出现异变。
一个风里夹杂着沙石,另一个风里裹挟着雷电。
“神仙斗法,有幸得见。”姜成桦被那两人身上的气势压得匍匐下身躯,连抬头都费力。他便翻过来,仰躺着看那二人的旷世之战。
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四皇子的军队已将周边居民带去了隐秘处躲避,而姜成桦他们头顶上,也笼罩着岁寒设置的风盾,此刻方能静静观战。
天边落下一道雷,映得眼前一片雪白,也燎焦了大片土地。另一边起了道龙卷风,将目光所及处几乎所有房屋都撕扯掉,呼啸肆虐着。
天上奇观频现,地上,聚雷塔底层,四大护法相互之间也动起了手。
塔下方圆十里已被夷为平地,四大护法带着各自手下,来到空地处,各施法术。厚土和沐火战得极为激烈,反衬出疾风与弱水的消极对阵。
两人手上不怎么用心,嘴仗却打得很欢。
“你那么衷心侍奉巫皇,一有风吹草动恨不得立刻汇报给他,怎么真到你表忠心的时候,连条狗都不如?”弱水一边阴损地往对手裤子上浇着水,一边辛辣地讽刺。
“我呸!”疾风像只大青蛙般跳来跳去地闪避,手中风刃削着弱水的头发丝儿,一个不小心把她袖子割裂了,“你身为巫皇的爱妾,背叛得倒挺干脆!”
“爱妾?哼,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事到如今,弱水也不再掩饰内心真正的想法。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说你还是女人么?”疾风步法一停,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弱水也停下来,冷笑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喜欢小瞧女人?什么狗屁夫妻,老娘权当被狗咬了。”
疾风看了她一眼,手中风刃恶狠狠发出,却绕了大半个弯,在厚土臂上留下道深深的伤口。
“疾风,连你也背叛了?”厚土大怒,却被沐火缠住,无法转移攻击。
“你……”弱水怔怔地看着他,突然眼前一花,一道落雷劈在了疾风身上,劈得他再也站不起来。
是巫皇在百忙中还不忘惩治背叛者。
弱水在他身边跪下,浑身发抖,再一次因巫皇的强大而感到绝望。
“阿茉,怎么哭了?”疾风对她的称呼变了,变成了多年前的叫法。弱水握住他焦黑的手,以水系术法滋润他干枯的皮肤。
“没用了,别白白浪费法力。”疾风苦笑道,“也别为我伤心,我这种人,犹如墙头之草,看哪边得势就往哪边倒,有这样的结局实属活该。”
“若不是当年我被巫皇带走,你……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弱水眼泪止不住地流出,落在他的脸上,像一片片破碎的心。
疾风看着她,嘴边带笑,目光却渐渐涣散,声音也越来越弱:“我想默默陪着你,知你常被巫皇传唤,就时不时赶去向他汇报消息,只为了能看一眼他身后的你……可是,我又怕,又不希望你知道,我对你还……”
他奋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天上沙尘漫布,混沌一片,又一道电光袭来,要将这对苦命人彻底撕成碎片。
沐火眼中一沉,使了个身法,诱得厚土发出的巨大地刺偏移了原来的角度,落在弱水身前,挡住了那道雷电。
疾风的呼吸停止了,弱水也从悲痛中苏醒。她赶到沐火身旁,手持水鞭,协同他一起应对厚土的攻击。
埋伏处,姜成桦自滚滚尘烟中瞧清了现状,对身边的赶尸人道:“时机来了,动手!”
烟雾遮挡中,几十只绿皮的药人窜出风盾外,向聚雷塔飞奔而去,沿着高塔外层,噬咬着每层塔上特制的砖瓦,飞快地吸收其内的晶石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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